“唔,這張牌啊……”
阿格哈希揚看了眼遞到眼前的【倒吊人】,眨了眨眼睛。
“塔羅牌的意義是連續的,”老巫師干巴巴、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語句,“尤其是您選的這張,剛好位于大阿卡納的中間位置,阿爾希波夫娜女士。它承前啟后的內容較多,可能不大好理解。”
他清了清嗓子,干枯的右手在桌面上扒拉了幾下,選出好幾張意義相對正面、中立的主牌。
“其實我個人而言,我認為了解塔羅牌最好從【魔法師】開始,這是一切開端……”
還沒等老巫師回想起曾經那位占卜教授的上課風格,他有些無奈地停下說明。
阿爾希波夫娜移開了他面前所有的塔羅牌,重新把那張【倒吊人】擺在了他的正前方。
“呃,您這是?”
“我還是想先從這張牌開始了解,阿格哈希揚先生。哪怕不太好理解,那也得說出來之后,才知道哪些地方存在知識空缺,不是嗎?大阿卡納的主牌或許有些關聯,但更多還是自身本意吧。”
阿格哈希揚驚訝地看著她,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睛。
老巫師無比確信,但凡可以說出“大阿卡納”這個詞匯的人,絕不會僅限于略懂。
“在與我分別之前洛哈特占卜了一次,他用的就是塔羅牌”
注意到老巫師的神情,阿爾希波夫娜聳了聳肩,無比自然地解釋道。
“他并沒有告訴我占卜結果,也沒有告訴我卡牌意義,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在離開的時候,特意從那些翻開的卡牌中,取走了【倒吊人】這張卡牌。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這到底……”
阿爾希波夫娜沒有說完剩下的話,她抬起頭看向了老巫師。
“唉,好吧。”阿格哈希揚嘆了口氣,慢吞吞地說道,“是的,我想,他當然不會告訴你”
他神色復雜地看了眼不遠處那名麻瓜女人,干枯、滿是皺紋的手指在面前那張卡牌邊緣摩挲著,哪怕他并不是什么預言大師,但是他出色的記憶力依然可以告訴他最基本的、關于塔羅牌的解讀。
“畢竟,你選出的這張大阿卡納,它最淺顯、核心的意義就是:犧牲。”
今晚以來第一次,阿爾希波夫娜全神貫注地聽著老巫師說話。
阿格哈希揚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無論洛哈特是否真的具備占卜才能,至少他今天在這間屋子里的那番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詮釋了這個最基礎含義,而自身則是那個導致犧牲的源頭。
因此,他不得不盡可能描述得客觀中立,盡可能把所有解釋、可能全部塞進去。
“噢,那么好吧,”他慢慢地說,“讓我想想……倒吊人……”
阿格哈希揚摩挲著卡牌邊緣,盯著上邊那些圖案認真回想著當年在占卜課教室學過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