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這種戰斗之下,拋棄自己的隊友跑路的行為,算是臨陣脫逃么?
廢話,當然算了,不但算臨陣脫逃,而且還在逃跑前,騙了兩針寶貴的藥劑!
不過這一切,子良自然是有著他自己的原因,他不可能真的丟下其他人不管的......就算是拋去那塑料隊友情分不談,單單是這費盡千辛萬苦收集到的罪孽碎片,你讓子良就這么放棄了,那打死他也不干啊。
說著,子良好像是勉強能夠走動了,所以他掙扎著站了起來,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間工廠的占地很大,但是相對的,結構也很簡單,子良在外面時,就那么隨意的看了一眼輪廓,就能很輕易的在腦子里勾勒出一個大概的結構圖來。
所以他知道,如果一個人想看到工廠的大部分流水線,也只有幾個固定的房間能夠做到。
而比利......一定就在那里。
......
這是一間二樓正中間的辦公室,一般的工廠辦公室,基本都會設計在這種地方,他的墻面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正好能俯視下層的車間。
只不過,這間辦公室已經被改造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側,還是像之前的那樣,一個辦公桌,上面放著個老式的話筒,而另一側,則已經是一間類似于手術室的地方。
當然了,這間手術室也完美的契合了這個荒廢工廠的風格,銹跡斑斑的手術臺,地上許久不擦的鮮血,天花板上吊著一顆搖搖晃晃的燈泡,讓這里看起來更像是個屠宰場,而墻邊的器材架子上,也基本找不到什么醫用器材,而是有著鋸子,錘子,螺絲刀,扳手,之類的玩意......
此刻,就在這個手術臺上,正躺著一個人,他的全身都被牢牢的綁緊,連腦袋都沒法轉動一下,而手術臺旁邊......則是一個三十厘米左右的身影。
黑色亂呼呼的頭發,一身黑色的小西服,頂著個和身體差不多大的木頭腦袋,正是比利,因為手術臺比較高,所以他還特意搬了把椅子,站在上面,并且,還煞有架勢的掛了個和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圍裙。
“啊~啊~這塊骨頭真是礙事,哎,鋸子在哪里?哦——找到了。”他尖聲尖氣的說道,然后,抓起一把鋸子......緊接著,手術室里響起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鋸骨頭聲。
那名躺在手術臺上得人明顯沒有經過任何的麻醉,但是,他也沒有發出太刺耳的慘叫聲,因為他的下巴已經被換成了一塊鐵板,就像是‘胡桃夾子’的那種,根本沒法張開,所以大部分的聲音,都是從他的鼻子里發出來的......只不過這位可憐的人顯然已經在這臺手術中經歷了太多的痛苦,神智已經模糊不清,呻吟聲也無比的虛弱。
“堅持住,你這個混蛋,我必須給你換條胳膊,不然,你根本沒辦法在焚燒爐旁邊工作,記住,你并不是在受難,你是在救贖這個世界......所以,能不能他媽的給我輕點哼唧了!真是討厭!”比利嘴里不耐煩的嚷嚷著,揮動著鋸子,血水甩了一墻。
他的心情明顯不太好,可能是因為今天竟然有幾個混蛋闖進了自己的工廠......也可能是過了這么久,那幾個人竟然還沒有被抓過來,總之,他那根握著鋸子的小胳膊來來回回的聳動著,伴隨著自言自語一般的咒罵。
就在這時......比利的動作突然停下了,他仰著頭,嗅了嗅。
“哎?哪里來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