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珊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地說道,“在美國呢,公司所有權是資本家的,但是,高管和GH的權力也非常大,
其實在股權交易這種事情上,他們的意見雖然說很重要,卻也并不是決定性因素,
可在平時的管理過程中,如果資方不能讓GH滿意,那他們拆臺的本事,可能真是世界第一,”
說到這里,黃珊舉了一個例子,“八十年代的時候,美國航空業萎縮,行業大面積陷入虧損,于是寄希望于給員工降薪來度過危機,
可是航空業GH要求所有員工不得同意降薪,直接導致全美航空業一蹶不振,哪怕后來里根下令吊銷那些核心飛行員的飛行資格,調用軍方人員接替,也只能解一時之渴,依然無法挽回當時的航空業,最后落了個兩敗俱傷,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航空業的GH,原本在全美各行各業GH中拔尖的存在,也一路下滑變成了墊底,幾乎喪失了大半話語權,由此也展開了美國各行業全方位打壓GH的行動,
雖然經過多方博弈,現在GH的權力已經壓縮了許多,可有勞工關系法的支持,他們依然是吸附于美國各行各業身上最大的毒瘤,
這些人鼠目寸光,只會盯著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從來不會為公司長遠發展做打算,但是偏偏又掌握著法律賦予他們的權力,讓他們可以和資方博弈,
所以,除非你不想收購PalmOS,否則最好還是正面回應他們的要求為好,否則的話,就算我們能順利完成交易,只怕也接管不了公司,更別說拿到系統的源代碼!”
美國GH這么牛掰的嗎?
陳陽有點心驚,
不過,聽到毒瘤這個詞,他倒是隱隱有點印象,好像后來玻璃大王曹老也說過,不會接受歐美的GH制度,如果必須要有,哪怕虧損十幾億,也會毫不猶豫撤資,并認為GH是搞垮美國制造業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嗯,應該沒記錯吧!
抓了抓腦袋,陳陽有些頭疼地說道,“對方一定要求我出面嗎?”
他連正常的商業談判都不想出面,更別說去參加這種扯皮的會談,
不是他想偷懶,主要是有自知之明,在商業談判上,除非自己是掏錢買服務的那方,否則跟黃珊還有高盛那些專業人士比起來,確實不夠看的,
再說黃珊好歹也是虹谷資本的CEO,代表資方出席會議,應該也夠格了吧。
“這倒不是,”
黃珊將腦袋靠在頭枕上,撇著嘴說道,“他們就是要求跟收購方談,其實說白了,就是提要求談條件唄,什么工資要漲福利要加之類的東西,就看雙方的底線在哪里,
只不過,這畢竟是一筆大單,而且事關大麥后續的長遠發展,如果有空的話,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親自跑一趟,否則萬一把事情搞砸了,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惜,哪怕黃珊將問題的嚴重性已經陳述得非常清楚,陳陽還是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會鷹語,去了跟他們也談不到一塊兒去,還是你抽空代我跑一趟吧!”
“又是我?!”
黃珊感覺腦袋又疼起來了,無奈地說道,“我跑一趟是沒問題,問題是怎么談啊?
那些鬼佬高管和GH的人跟吸血鬼沒有兩樣,提什么樣的要求都不奇怪,我怎么知道底線在哪里?”
每次都是這樣,老板就只會張張嘴皮子,所有的事都要下面的人去做,這份高薪不好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