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陳陽呼出一口長氣,又接過她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才笑道,“我只會跟我兄弟喝酒才會喝醉,其他場合嘛,三分醉意就到頂了!”
黃珊兩眼一翻,“你真是,剛才還害我……”
頓了一下,又瞄著他說道,“你這樣的年輕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陳陽咧咧嘴,不吭聲了。
如果他真是二十幾的年輕人,恐怕早就爛醉如泥,連路都走不動,
可惜他不是,
在上輩子職場上無數次地被灌醉之后,陳陽再傻也知道,喝酒是要看人的,
跟真朋友好兄弟喝酒,只管醉,醉了也開心,
但在職場上面,應酬式的喝酒,最多只能醉五分,甚至五分都不好,三分最合適,
否則就是讓人看笑話,
當然,裝醉也得讓人看不出來才行,
而這一點,醉過無數次的陳陽很有經驗。
輕輕吹著茶杯里漂浮的茶葉,陳陽眼神迷離,顯然在想著什么,
只是黃珊也沒發現,自己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喝著,隨口說道,“武總這人可不簡單,你別聽他幾句話,就以為他是個理想主義者。”
陳陽抿了口茶,抬起頭笑道,“你看我有那么傻嗎?”
黃珊一個眼神飛過去,“那你剛才還一口答應他,甚至連我們的計劃都提前透露?”
陳陽聳聳肩,笑道,“計劃遲早都是要透露的,早幾天晚幾天沒影響,
至于他的賭約,哼哼,不管成不成,主動權都在我們手里,為什么不答應?”
“對啊,”
黃珊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那他為什么打這種賭?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陳陽嘴角上翹,微微一笑,“好處自然是有的,成年人的世界嘛,不分對錯,只問利弊,他主動接下了這個擔子,自然是有他的考量。”
……
另一邊,武總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但呼吸帶著幾分急促,顯然喝了不少,
孫總坐在他旁邊,從包里拿出一瓶水遞給他,“來,壓一壓。”
“謝了,”
武總睜開眼接過去,擰開瓶蓋灌了一口,哈了口氣,咧嘴笑道,“真看不出,這位陳老板年紀輕輕的,酒量還不錯,要不是咱們輪番上陣,恐怕還灌不倒他。”
孫總笑了笑,頓了兩秒,似乎欲言又止,
武總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想問,我為什么要說那么一番話,還主動攬下這個差事?”
孫總點點頭,正色說道,“咱們是老朋友老同學,你騙的了別人,騙不過我,你對芯片是有理想不假,否則也不會一頭扎進這個行業,
但是,要說因為那毛頭小子幾句話,就跟他掏心掏肺,還主動請纓,我不信!”
“哎,”
武總瞟了他一眼,帶著一分責怪,九分調侃說道,“好歹人家也是咱們的頂頭上司,怎么能說什么毛頭小子呢,
老孫啊,你這脾氣,幾十年了還不改改,遲早要吃虧的。”
孫總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武總笑了笑,說道,“我那番話,不能說完全是假,算起來的話,至少應該也有五分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