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武接到基金會工作人員的電話,通知他過去一趟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
畢竟前面三次都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可現在怎么回事?居然打電話叫他過去重新申請填資料?
王耀武很困惑,甚至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這并不妨礙他在情緒過后的激動。
反正他一窮二白,根本就沒什么值得人貪圖的,人家一個給人發錢的基金會,也不可能沖他騙錢騙人啥的。
領著侄女剛到基金會,王耀武就被工作人員帶到了樓上一所房間。
“老板,王耀武到了。”
領著王耀武進來后,工作人員就退下了。
會客室內,王耀武看著房間里坐著的三個年輕人,雖然不明其意,但畢竟年紀擺在這兒,倒是不怎么怕這三個小伙子對他怎么樣。
看了眼坐在最上面,長得最好看的年輕人,王耀武抓緊了侄女的手,看向馮奕承道:“馮老板,您這找我過來是什么意思?”
馮奕承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別緊張,這次就是來跟你說說補貼的事,順便說一下,這位才是我老板,基金會的創始人。”
王耀武順著馮奕承的指示,看著那個長得最好、神色淡漠的年輕人,不禁眨了眨眼。
以往王耀武來這里的時候,每次見到的“大領導”就是馮奕承,理所當然的,他就認為馮奕承才是老板,剛才工作人員的話,他也以為是在叫馮奕承,沒想到是在跟這個年輕人說的。
好歹有錢過,也見識過所謂的花花世界,王耀武在言旭三人的視線下并未感到約束,拉著侄女的手就在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有工作人員進來跟他們倒水,四歲的小女孩乖巧地坐在王耀武腿上,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對面的言旭看。
陌生的環境,她其實并未意識到這是個什么場合,當她看到水杯的時候,伸手指著杯子呼喚王耀武。
“伯伯,我要喝水。”
在場的大人都看了過去。
王耀武低頭,拿起杯子遞到了女童嘴邊。
動作不算輕柔,也沒有安慰的話,平淡普通地宛若尋常生活中發生的一件小事。
言旭不動聲色地看著,待看到女孩喝完水后,也是垂下了眼簾。
坐在言旭對面的陳律師看到這副場景后,心里也是有了成算。
看到王耀武擱杯后,馮奕承開口道:“王先生,作為一個基金會,我們雖然是個慈善機構,但對于每一筆捐款補貼,我們機構都是嚴格把控的,畢竟世上需要錢、符合條件的人可不少。”
王耀武抱著孩子,聽到馮奕承這么說也是抿了抿唇。
“王先生,我們曾經多次跟你說過基金會的申領條件,您沒有聽,對于這一點我們是很困惑的,所以為了搞清楚這一點,不好意思,我們調查了您。”
話落,王耀武的神情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什么意思?你們調查我?你們憑什么調查我!”
面對著焦躁起來的王耀武,馮奕承不慌不忙道:“王先生你別激動,畢竟就算你再怎么激動,我們其實也已經調查完,你的事我們也都知道了。”
馮奕承把他的資料推到了他面前,“你一直在我們這兒鬧,對我們基金會的整體形象,其實是造成了很大影響的。我們也不可能一直把你放任自流。經調查,你賭石在外面欠了十二萬的債,所以你想要借弟弟的名義在我們這兒申請補貼對嗎?”
在聽到欠債的時候,王耀武的臉色有一瞬間不對勁,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開始為自己“申訴”。
“你可不要污蔑我,我是欠債了沒錯,但我弟弟確實是英雄!我這侄女才四歲,怎么就不能領你們的補貼了?要我說越是年紀小才越應該拿!不然你門讓一小孩怎么活……”
馮奕承一直聽他講完,才幽幽道:“沒錯,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們的申領條件改了,你侄女確實可以來領了。”
王耀武一愣,“可以領了?那,那你們這樣子,是還要我做什么?”
“我們并不想做什么。”
馮奕承說著,目光轉向了他懷里的女童,神色微斂,輕聲道:“基金會成立的目的,是為了給所有烈士英雄的親屬,一份聊以慰藉的補貼保障,讓他們的生活能過得好一些。”
“你的弟弟王耀華救人犧牲,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我們雖然不欠你們的,加上你們條件不合,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我們還是愿意放寬條件,給他的女兒,即你的侄女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