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早沒了,豆暉被趕出首都的時候就被砸得干干凈凈,連像都拖出來燒了。”
老人似乎是在回憶那個場面,搖搖頭道:“這就是人不積德,連死了好幾百年的人都要連累著挨罵。”
“豆家編的族譜有人看過嗎?”徐獲問。
“你去前面的靈河鎮,當初幫他們編族譜的教書匠住在那里,不過他被打殘了雙腿,現在坐著輪椅,脾氣不太好。”老人仿佛對玩家的手段毫無察覺,他絮絮叨叨地道:“先前也有兩個外地人來問過我,他們前兩天就去了,不曉得找沒找到人,可千萬別打起來,教書匠也不想掙那個昧良心的錢,但形勢比人強,豆家那么蠻橫,他不同意的話還能活嗎……”
他說著說著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個青年從屋外走進來,給他倒了杯水才對徐獲道:“我二爺爺腦子不太清醒了,你還想問什么的話得等一等了。”
徐獲留下了些錢便告辭了。
靈河鎮和靈水鎮還有一段距離,他沒有用傳送道具或精神力量趕路,而是駕駛房車慢慢前行。
政府播放的那段廉清空錄下的錄音,看似是推脫,但也透露了一些他們原本不知道的信息,首先是歷史上的彭官后人與至高神教的重迭,這可能與至高神教至今仍然擁有審判庭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次是豆暉拿著方鼎圓狐令牌去找過審判庭信徒,這個動作很重要,這表示豆暉認為他持有信物就可以調用審判庭的信徒,“傳國寶物”的說法最早記錄在四百多年前,與刺客家族有關,如果這個家族得到延續,那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維護最高統治者的利益——如果不是這樣,那么歷代的統治者一定會在消減至高神教影響力的同時徹底處理掉他們。
在冷兵器時代,要處理掉他們實在太容易了,集中追殺一批足以讓他們斷了傳承。
也就是說,豆暉,或以他為代表的統治階層認為可以利用信物讓疑似彭官后人的審判庭信徒為他們辦事。
至于為什么審判庭沒有參與,反而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可能與其實力或信仰有關。
實力不濟的情況下,他們當然可以被其他玩家殺死,這也比較貼近當下的國家狀況,畢竟玩家的出現縮短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如果是與信仰相關,大概率就是他們繼承了先祖的意志,并不認可豆暉,所以不愿意出手幫忙,這與豆暉是否是高家后人無關。
但廉清空提到了豆暉與高家,極有可能是之前有玩家以此為切入點尋找過“傳國寶物”,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其他,比如“傳國寶物”真的與高家有關。
廉清空作為推翻豆暉政府的主導者,又在后續的追查中回收道具、儀器以及豆暉的尸體,論信息收集,他才是距離“傳國寶物”最近的人,甚至他可能已經知道“傳國寶物”指的是什么,副本沒有消失,說明他沒有拿到,至于他態度消極,則可能是因為“傳國寶物”并不能讓嶼國安定下來。
以嶼國當下的情況,無論“傳國寶物”是人還是物,其實都很難讓以廉清空為首的政府徹底穩固,但副本存在并且通關任務要求如此,說明“傳國寶物”是有一定幾率能做到的。
一件能讓很多玩家認可的信物并不存在,就算高姓統治者和彭官現在活過來也不行,更別說因為他們的戲言誕生的某個象征性的物品,所以“傳國寶物”大概率與人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