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既然不愿意寫,那也別怪皇兄心狠。”
夏靖遠走到被兩個侍衛架著,半跪在地上的夏臨帝面前,一雙染著鮮血的手捏著夏臨帝的下巴,伸手輕輕拍著夏臨帝的臉,唇邊噙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呸~”
即使是被禁錮著,夏臨帝并不怎么甘心,他一雙眼睛瞪得通紅,帶著血沫的痰液噴在夏靖遠的臉上。
夏靖遠用衣袖抹去自己臉上染上的痰,看向夏臨帝時,眸色變得越來越冷,同時看向夏臨帝時,眼中的殺意也越發濃郁,抽出腰間的劍,面上沒有太大的波動,劍光一閃,半跪著的人的脖子上的血水狂涌而出。
臨到死,夏臨帝都還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夏靖遠,可是因為夏靖遠劍劃過脖頸時,直接將他喉間的聲帶給挑破,夏臨帝發不出任何聲音。
夏臨帝氣息奄奄,那兩個禁錮著他的侍衛將他松開,他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氣息未斷絕的夏臨帝伸出手,在地上攀爬著,拉上夏靖遠的衣擺,張著口,想要說什么,可是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夏靖遠看都不看夏臨帝一眼,一腳將夏臨帝踹到不遠處的柱子上,跌落之后,夏臨帝掙扎了兩下,便是徹底斷了氣息,但那雙猩紅色的眸子卻是死死瞪著,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一生,怎么會落敗至此。
當天,夏靖遠便踩著夏臨帝的頭骨登上皇位,朝中的人并不是沒有反抗的,可前腳還在據理力爭,下一秒便人頭落地,一身的鮮血濺在朝堂之上,也是因為夏靖遠的凌厲手段,讓朝中的人反抗不了,最后順利稱帝。
半路上的華晏如聽聞皇宮中的變化,身子一頓,看向皇城的方向,眸中神色格外復雜。
“主子……”
馬車外的肖安也是聽到外面路過的人稀稀疏疏的聲音,掀開簾子,看向里面晦暗不明的華晏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華晏如。
“不過一個廢物罷了,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值得憐惜的。”
肖安的聲音讓華晏如回過神來,她目光淡淡地看著虛空,那雙眸子之中染著譏諷。
“加快速度,早些到達神醫谷,不用為了這般無用的人耽擱時間。”
華晏如的手搭在馬車中的桌上,潔凈的指甲在桌面上輕輕敲動著,外面的肖安得到華晏如的吩咐,放開簾子,馬鞭抽在馬腹上,讓馬兒的速度加快。
而獨自一人坐在馬車中的華晏如,并沒有自己說得那么淡定,放在桌上的手倒是沒什么異常,可是放在雙腿交叉上的那只手卻是緊緊捏在一塊,那只向來肌滑如雪的手青筋暴起,手也在不斷顫抖著。
先帝雖然不是她當初叛出神醫谷想要跟隨的那個清俊少年,可是好歹夏臨帝也是她懷胎十月,親自誕下的一塊肉,多多少少,華晏如對夏臨帝也存在幾分怪異的心思。
平日里,華晏如但是沒察覺,可如今……
華晏如捂上自己的胸口,隱隱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缺了一個口子。
許久之后,華晏如露出一絲苦笑,“華晏如啊,華晏如,何時你成了這般心慈手軟的人,不過就是一個污點,沒了便沒了。”
華晏如聲音極低,她所說的話,除了她自己之外,便無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