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到忘記掉眼淚,氣性挺大。
江淼收回注意力,專心感應手上的硬幣。將五枚錢握在掌心搖晃,隨即拋灑在石面上,女子又問:“你真的會算命嗎?算的準嗎?”
準是肯定準的,別人問卜或許還有假,但江淼是神啊,她對源世內的時運有知情權。
“你怎么不說話啊?”女子看江淼愣在那里,內心開始慌張,“卦象不好么?你不會想趁機騙我的錢吧!”
“怎么會呢?都說了我是好人。”江淼默不作聲收起錢幣。她之所以愣著,是沒想到這人運氣如此之差。
福祿壽喜財五枚錢幣,全是文字朝上。
江淼的這個錢幣,缺什么才什么朝上呢。這人居然福祿壽喜財每樣都缺,沒干傷天害理的事還真配不起這樣的運氣。
“結果怎么樣啊?是好是壞?”
看吧,嘴上說著不相信,心里還是期盼有好結果。
“好事。”江淼收起硬幣說道,“你只管順其自然,要不了多久,這件事情就會過去。”
“真的嗎?”女子問道。
“當然。”江淼還藏著半句話沒說,很快你就會遇上更難的事,眼下的困難自然也算不上什么了。“快回家去吧。”
女子抹掉臉上的淚痕站起來,“你不會騙我吧?你要是說錯了,我不會放過你的。”她撐著江淼給的傘往家跑去,臨走不忘威脅一波。
江淼可不喜歡別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盯著遠去的女子,讓一陣強風,將她手上的傘掀飛。
江淼接住風吹來的傘,她想,一個人是好是壞還真的不能看臉。
或許這女子遇見水鬼也不是偶然。
想到這里,江淼意識到,她水面下還藏著個黑戶呢。
她得去見見那位黑戶。
既然做了金水河神,那她肯定得規范化治理。河里冒黑戶肯定要管吶。
她現在站立的地方,是金水河邊的一塊石頭,石頭表面光滑,看的出來經常有人在這里漿洗衣服。通常來說,水鬼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古代人洗衣服,因為缺少清洗劑,所以常用棒槌捶打衣物逼出臟污。
棒槌殺邪,水鬼躲都躲不急。
像剛才那只傻愣愣的水鬼,拍個幾下就散了,怎么會到這里來?
想著那位,那位還自己冒頭了,水面冒出一個傻白的尖尖。
江淼踢了個石子過去,剛好砸在它頭上,“上來,別等我動手捉你。”
黑戶是真的慫,讓它上來還真的上來了,絲毫沒有轉身逃跑的念頭。
“你是道士嗎?”瑟縮的白影顫抖的問,“是來抓我的嗎?”
江淼笑道:“看來你心里清楚,既然知道要被抓,為什么還要害人?”
“我……”黑戶支支吾吾不肯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江淼嚇她:“你要是不肯說,我只能收了你。”
“別別別!”白影矮下去一截,“我不算害人。老祖說了,我把她殺了是順應天理。只要她死了,我心結就能解開,我就能投胎去了。”
這話說的,江淼作為河神都聽的滿頭問號。
這鬼說的什么鬼話?
什么時候鬼殺人是順應天理了?殺了人還想去投胎?恐怕只能成為負十八層常住居民。
“仔細說一說,為什么你殺了她是順應天理?”
“她害死了我爹。”黑戶說到這里,白兮兮的魂魄中閃過紅影,它高聲又強調了一遍:“就是他們一家害死了我和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