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此時溫柔中帶了些許甜膩:“清盈,若到時你懷孕了,她能怎么辦?若她不讓你進門,就是不賢,唾沫星子能淹死她,她要么回家,要么只能認了。進了我家門,可就隨不得她了。”
女人聽男人此言,嬌羞地喊了聲:“表哥……”
男人像是低喃地喊:“表妹……”
南廂不再有說話的聲音,沒一會兒工夫,里面再有動靜,已經頗有些不堪入耳了,阿來已經氣得變了臉。
而外面為兩人望風的下人,已經被阿來手下清理干凈,侍候程繡錦的四個婆子,此時也過來。
而從架子底下出來的程繡錦,站在南廂窗下,表情卻極為平靜,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珠,此時,卻深沉得看不見底。
以阿來為首的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程繡錦不說話,竟打起軍中突襲的手勢來,眾人都知其意,四個婆子更是聞命而動。
別看四個婆子長得雖頗為粗壯,但真行動起來,竟如狡兔一般靈敏,屋里兩人正在勁頭上,等到聽著異響,連反應都沒有,就被按在了床上。
兩人疊加著,常媽過來扭臉,看清兩人樣貌,揚聲喊:“姑娘,正是楊安業和朱清盈兩個賤人。”
朱清盈被嚇得魂飛魄散,倒是楊安業聽了常媽的話,竟就突然就不怕了,冷聲說:“既知道是我,還不快放了小爺?
你們姑娘既然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撞上這種事情,也只有給我遮掩的,要真鬧出去了,丟臉的是她,人們笑話的也是她。”
就像楊安業先前說的,再有兩個月,程繡錦和楊安業就要成親了,要真退婚,沒臉的反倒是女人。抓奸也是一樣的,說起楊安業,不過一樁風流韻事罷了,反倒笑話程繡錦沒容人之量。
世人要求女人,便就是為父君、為夫君,都要隱惡揚善,女人出門,若宣揚男人、或家里長輩的丑行,會認為不賢不孝的,而非引人同情。
程繡錦沒想進去的意思,倒不是羞澀,而是怕惡心到自己,只在外面問:“里面什么情況?”
常媽簡練說:“疊加狀態。”
程繡錦便就知道了,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全是冷然,淡淡吩咐:“按住了,保持形態。”
常媽嫌棄楊安業鼓噪,竟拿起他剛脫的短褲,團成一團,將楊安業的嘴撐到最大,還往里又塞了塞,以確保他不會吐出來。
程繡錦又讓阿來,打發人去將她父親找來。
暖房小院,已經被靖邊侯的親衛,給團團圍住,有親衛不知從哪兒,弄出一把椅子來,讓程繡錦坐在了院中。
“喲,這里這是怎么了?”一道女聲,很突兀地響起
在小院的門口,被靖邊侯的親衛攔住的女人,正是程繡錦的堂妹,延恩伯府的二姑娘程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