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繡錦一副受教模樣,喟嘆著,語帶失望說:
“唉!我果然鄉下長大的,竟是不知,京上勛貴男子,什么時候竟流行起,以與自己的表妹無媒茍合,來證明自己風流倜儻。”
說完此話,程繡錦竟還擺出一副,這污糟的京城勛貴人家啊,不要倒也罷了,我還是回鄉下吧,回到我的一方凈土。
邊上的勛貴們……他們覺得很委屈。他們做錯了什么,他們什么都沒做好不好?為什么要受到這種污蔑?
還有表哥表妹又怎么了,經過程繡錦這一番解讀,竟都不是親戚,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再有風流倜儻四字,眾人覺得,自今天過后,誰再敢拿風流倜儻夸人的話,怕不是要結仇了吧?
眾男子:我們風流倜儻靠得不是表妹!眾女眷則在內心大喊:我們跟表哥很清白。眾人有志一同的,看程儀的眼神都變得很不友善。
程儀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了又變,竟連笑意都快維持不住了,忙又說道:“不是,我……”說得是這個意思嗎?
可惜這一次,程繡錦卻不等程儀把話說完了,又在嘴角綻放出一朵笑花兒來:“二妹不必多說,我知道,二妹是真心想要教我為婦之道,對不對?”
程儀連連點頭,好似小雞啄米一般:“正這個意思,只是……”
程繡錦再一次打斷程儀的話,繡眉微蹙,好似才離漢室的王昭君,憂心忡忡說:
“我父親離京果然太久了,不知道現今京城變了,大婦竟不再以規勸、砥礪夫君上進為要,轉而是要求與夫君同流合污。”
程儀掙扎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污蔑我!
程繡錦也不理她,微微一笑說:“我倒想起一個成語來,東窗事發的典故,想來秦夫人對秦君,應該如此吧!”
說到這兒,程繡錦搖了搖頭,一臉沉痛地又說:“照這樣看來,鄉野長大的我,果然成不了勛貴人家大婦,二妹妹這樣的,才是眾勛貴人家求娶對象了。”
得虧了現在春暖花開,溫度適中,要不然,眾人照這么吸下去的話,肺寒是沒跑的了。
依著程繡錦剛剛說的話,明兒誰要求娶程儀,不就等于說,要自家兒子,做秦檜第二了?原因很簡單,秦檜說要殘害忠良,秦夫人就給出主意。
眾人被程繡錦的話,給驚住了,一時竟沒注意到,六皇子和五皇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過來了,并將程繡錦的話,聽了個正著。
愛美的六皇子,身著暗紅織金過肩蟒緞衣,腰扎七寶祥云頭扣帶,手里捏著一柄象牙金釘折扇,才剛喝了聲:“好!”
靖邊侯使人抬著個大麻袋,一臉黑地從暖房走了出來。麻袋里面裝的什么,即使不說,眾人也都猜著了。
按著他們的猜測,暖房里應該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但只一個麻袋,眾人又開始發散思維了。女的給丟下了?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