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繡錦說:“也不如何,就我家花子一不小心,用抉擇抓了彩婆的舌頭了,想來彩婆在命和舌頭之間,肯定會選命吧?
完了,我家花子一個不小心,又用添彩,抓花了彩婆的臉,然后跟花子掙斗之中,又傷了手。
為給彩婆治好毒傷,再加上彩婆身心受創,肯定沒什么食欲,整個人瘦到脫相,到時候,你說我太祖母,還能認得你么?”
便就是認得,她終歸是靖邊侯之女,老太太就氣死,也不過是罵她,或冷淡她而已,還能拿她怎么辦?
她是住靖邊侯府,大可以一輩子不登延恩伯府門。
可彩婆,卻是肯定廢了。
頂不濟的,老太太給她一筆錢,還能怎么樣?破了相又殘廢了的老媽子,老太太只怕連見,都不耐煩見了吧?
畢竟,一見彩婆,就會想到,自己被重孫女兒打臉的事。
彩婆這一下子,是真的被嚇著了,“噗通”地就跪到地上,表演了一出否認三連喊:
“姑娘明鑒,老奴沒說過,老奴一直對姑娘、侯爺,還有侯夫人老夫人敬重,姑娘進來的時候,老奴說得是,侯府這邊真好,老奴很喜歡呆在這兒……”
看,這人就不禁嚇,她還沒動手呢,王淑人就升級成老夫人了。
程繡錦嫌她說話啰嗦,擺手讓她住嘴,完又問:“你果然沒說過?”
彩婆滿臉淚地否認:“老奴絕沒說過。”
程繡錦頗覺無趣,手捏認罪書,擺手說:“那就讓她帶著馮媽,坐來時的馬車回去吧。”
馮媽和彩婆兩,均松口氣的同時,還默默地對視一眼。
然后,兩人看起來乖乖的,隨婆子出去了。
韓媽將她倆的舉動看在眼里,忍不住出言問道:“姑娘就這么輕易放她們回去?”
那兩回去,肯定是要挑撥太夫人過來,給她倆個報仇的。
程繡錦冷冷一笑說:“兵家講究的,一個是打草驚蛇,再一個就是引蛇出洞。兩只走狗,就看太夫人如何反應了。”
延恩伯老夫人、靖邊侯太夫人,雙重身份,她今兒這一手,便就是震不住,也總能把她給驚出來。
無論是出洞,還是驚蛇,求的可不都是讓它出來?
一支筆,在程繡錦手指間,把玩得如蛇一般游走,突然被她捏住了筆桿,如同捏住了蛇的七寸,冷笑:
“管它是不是蛇,敢到靖邊侯府撒野,那也只能拔了它的蛇齒獠牙!”
韓媽一凜,在這一時刻,韓媽覺得,程繡錦說得不是太夫人,而是在警告她。
程繡錦的模樣絕美,不笑的時候,簡直是又冷又颯,瞅著韓媽的反應,程繡錦的唇角,釋放出一個笑花兒來。
韓媽就覺得,剛才的那一眼,是寒霜滿地,而眨眼之間,竟就又春暖大地,繁花似錦了。
“依著媽媽看,現如今的,我是否可能出師了?”
程繡錦輕歪著頭,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韓媽心情頗復雜:“姑娘謙虛了,姑娘何止出師,姑娘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有時候,老奴見了姑娘,都怕呢。呵呵……”
程繡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