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單程繡錦沒想到,程延書、程文和哥倆個,搜著這信的時候,也挺意外的。
哥倆個在阿來的幫助下,將楊安業弄到暗處,完阿來因有命在身,叮囑小哥倆,下手別打臉,別打死后,就走了。
等到阿來一離開,小哥倆就想,打都打了,何不從楊安業身上,搜出點兒東西來,借機發點兒小財,他倆個自進京后,就感覺銀子不夠花。
結果這么一搜,銀子搜著了,然后就搜著一封信。
程文和小,可程延書都十二歲了,說小也不算小,又在父母姐姐的熏陶下,頗讀了兩本兵書。
拿到信之后,程延書腦子這么一轉,計上心來,便就找來箏雁,如此這般的交待了一翻,箏雁這才跑南廳上,哭著告狀。
然后,老太太也不暈了,扯嗓子問:“你哭的是什么?威脅你什么了,倒是痛快說啊。”
這回換興平伯夫人在哪兒喊:“這是污蔑,污蔑!我兒才不會干這種事。”
箏雁哭說:“楊公子說,若奴婢不答應,就與人說,奴婢與他關系不一般,再故意弄出些事情來,使得姑娘對奴婢起懷疑,再將奴婢發賣了,他就買了奴婢給他做妾,嗚……”
興平伯夫人喊:“這是污蔑、污蔑!”
老太太這回可得意了起來,說道:“是不是污蔑,將信拿來看看,再找人對下筆跡,不就天下大白了嗎?”
眾人全沒注意的當口,門邊上溜進朔雁,侯夫人看著,靜悄悄往后退,無聲無息地出了南廳。
程繡錦忙撇清說:“錦娘可不看,萬一看了,再被人給賴上,錦娘還想要名聲呢。”
有老太太的丫鬟走過來,從箏雁手里將信拿走,呈給老太太看。
老太太笑說:“給我看干什么?拿給族長看吧。”
丫鬟下去,又將信遞給程九公。
老太太瞅著興平伯夫人笑,問道:“你們誰有楊公子書信,拿來對比一下。”
程繡錦再一次撇清:“錦娘這兒可沒有,這算私相授受。”
程九公舉著信說:“巧了,我這兒有。去年我與興平伯家互送年禮,那禮單正是興平伯大公子寫的。那張禮單就在我家呢,勇哥啊,你速派個人去取來。”
靖邊侯便就出去吩咐取禮單的事,興平伯夫人心里明鏡似的,她帶楊安業來,就安著這個心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不再出言狡辯,只一疊聲地問:“你們將我兒如何了?”
靖邊侯冷笑:“興平伯夫人別急,等一會兒對了筆跡,自然就告訴夫人,楊公子的去處。”
親衛兵動作很迅速,禮單遞到廳里,程九公拿兩張一對,冷笑一聲,就將兩張紙讓丫鬟給興平伯夫人遞過去。
還沒等興平伯夫人看呢,程九公已經冷然地說:
“興平伯夫人,你們楊家是真的欺我程家沒人呢?陛下著令你們上門道歉,你跟你兒子兩,竟就打這種齷齪主意?真是好大膽子。”
興平伯夫人被問得一個哆嗦,卻依然問:“我兒子呢?”
靖邊侯冷冷地說:
“自然是將其打暈,丟到大門外頭。難不成興平伯夫人還以為,給你兒子辟個凈室,做上賓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