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給人當添房,更不想被賣入商家,自是要為自己謀一個出路的。
而楊文實則就是當年,我所能接觸到的最好的了。你以為我們為什么會訂親?是因為楊文實喜歡?”
興平伯夫人被問得有些茫然,她一直就這么以為的。
許貴妃見了,嗤笑一聲,似是在嘲諷興平伯夫人的天真,說道:
“楊文實看著是一派光風霽月,其實庶務不通,三姐跟著他過了這么些年,難道還沒看出來?其實老興平伯卻看出來了。
但自來律法明文規定,嫡長繼承,老興平伯便就是對自己個兒這嫡長看不順眼,卻也大不過律法去。
后來也不知誰,給老興平伯出主意,讓給尋個賢內助,從旁襄助一二,也不用看女方出身,只家世清白即可。
我當年,也是廢盡心力的,在老興平伯面前表現,才使得老興平伯乾綱獨斷地選了我。我的好三姐啊……”
說到這兒,許貴妃頓住,歪頭瞅興平伯夫人笑說道:
“你當年卻也是亂花迷眼,看著興平伯家一片錦繡,便就一腳踩了進去,可得了幸福了?
楊文實原要的也不是跟他談詩論道的,是要能在關鍵時候,幫著他拿主意的。
興平伯家的錦繡地面的下頭,那就是一個獵人裝飾過的陷阱。
我進去是因為心里有準備,可三姐進去,卻就是失重地一腳踏空,那滋味不好受吧?”
興平伯夫人跌坐到地下,耳邊猶如打下一個炸雷,面上瘋狂已是不見,卻是神色木然,兩眼像兩個空洞似的。
許貴妃站起身,放下手中引枕,走到興平伯夫人跟前,蹲下去,瞅著興平伯夫人,聲音輕輕地說道:
“要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三姐呢,若不是三姐,妹妹何德何能地得以侍候陛下?陛下是這世上,最為偉岸的男子。
別說陛下拿我做替身,便就是做個丫鬟,也比跟楊文實好,三姐這么些年,就沒一絲后悔的時候?
我跟三姐年歲相當,嘖嘖……瞧瞧三姐現如今的模樣,再瞅瞅妹妹……”
正說著話,房間卻被推開了,門口立著個明黃衣服的人,正是慶祥帝,也不知聽了多久。
許貴妃斂就下一個笑,做出個驚慌樣子,忙起身去門口行禮說:
“妾見過陛下,陛下來了多久,怎不見通傳?”
心中卻是想著,皇后就愛做這種事情,卻不知道,她們這種人,便就是睡夢中,也是不能說出實話的,更別說皇帝就離不遠了。
慶祥帝此時心情不錯,嘴角也掛著和善地笑,親自彎腰,將許貴妃扶了起來。
因有興平伯夫人,慶祥帝并未進去,但一瞅房內時,眼神一下變得銳利,一手扶著許貴妃,一手背手說道:
“立即送興平伯夫人回府,交由興平伯老夫人看管教育起來,朕念在她是貴妃族姐,再給她一次機會,若是屢教不改的話,朕不介意讓興平伯另擇賢妻。”
懷時忙忙地領人進去,也不多話,讓架起興平伯夫人就走。
興平伯夫人軟得跟一攤泥似的,這會兒倒是有些回專了,卻也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