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傳位給傻兒子,可不就占了個嫡字?
程繡錦想到上回見太子妃,是何等的風光,不由得問:“那現在太子妃如何了?”
侯夫人陰了陰臉,語氣有些澀然說:“聽說此時,已經用老參吊命了。”
太子妃一死,便就不是太子做的,只要太子表現出一點想要娶程繡錦的意思,到時就跳進黃河,卻也洗脫不掉嫌疑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卻是太子都已經中計了,還不能醒悟,那才真的要了命了。
程繡錦打從華光院出來,臉子也是陰沉沉的。
這皇家人,便就是慶祥帝也是一樣的,全都拿人當棋子,沒一個好東西。
可惜這棋子有思想,不是他們想將她放哪兒,她就要在哪兒的。
娘倆也沒商量出個好辦法來,再說只有千日做賊的,卻沒有千日防賊的,只要太子動那心思,她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
再說了,只要有陳皇后在,也不可能讓太子安生了。
回到無風居,程繡錦也如她娘一般,坐在窗下,思索著應對之策,留鴻在門口探頭。
箏雁見了,忙出去問留鴻什么事。沒一會兒就喜滋滋進來,與程繡錦笑說:
“姑娘,石姑娘派了人來了。”
程繡錦想石緋讓人捎了兩回話,可惜她都沒時間去,這肯定是急了。
左右也沒什么新鮮的,程繡錦無精打采地說道:
“那就讓她進來吧。”
箏雁出去,沒一會兒工夫,帶了個四十左右歲,面皮白凈微胖的婦人,手里拿了個紅漆退光拜匣進來,行禮:
“大姑娘萬福,我們姑娘讓老奴問程大姑娘,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也不見來。”
程繡錦一面讓她坐,一面讓看茶,笑回說:
“你們姑娘這急性子,可幾時能去了?哪兒能人人都跟她一樣,一天什么事都沒有?
我也想出去,奈何我娘讓我管家了,我就有那心,也沒那時間。”
然后程繡錦又問:“你們姑娘一切安好?在家里忙些什么?我不去,她就不興來?還肯意說我。”
那婦人也不坐,笑說道:
“大人說我們姑娘不曉事,也被夫人關家里學禮呢,急盼著程大姑娘能去了,救我們姑娘于水火,偏程大姑娘久不至。”
程繡錦笑說:“原來她不是想我啊。”
那婦人笑了笑,遞上拜匣說:“這是我們姑娘送程大姑娘呢。”
箏雁去取,程繡錦笑說道:“你們姑娘跟我,怎么又客氣起來了。”
那婦人笑說:“我們姑娘這些日子,一直想送程大姑娘個貼心的禮物,這是我們姑娘特意讓人做的。”
程繡錦笑著打開拜匣,見里面放得竟是一方紅錦。
紅錦就是薄披風,騎馬時披上,威風凜凜。出遠門的時候,也可當外面的罩衣,隔風塵用的。
打開看時,就見上面繡了個栩栩如生的虎頭。
箏雁幾個已見了,也經忍不住驚嘆道:“好大的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