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俗話說得好,富貴不歸,如錦衣夜行。奴婢便就是在宮里,也聽說那姓楊的齷齪事。
真真便是奴婢聽了,也十分氣不過。好在是蒼天有眼,他嫌棄姑娘,姑娘卻成了王妃。
看他娶的誰?聽說他十分鐘意的表妹,不過是一破落戶罷了。
說起來,跟那姓楊的倒也算般配。
姑娘正是要去了,將侯府嫡女、未來王妃的氣勢擺起來,到時老奴也跟去,給姑娘撐起場面來。
也好叫楊公子知道知道,什么叫悔不當初。”
程繡錦閉著眼睛,也不吱聲,任著她倆個在她耳邊,不停鼓動她去。
就覺得這兩人挺有意思的,自被她敲打完后,不敢囂張了,又改成溫水煮青蛙了。
小心翼翼地侍候著,事事也都為著她著想,然后得著機會了,便就勸她出去。
前些天石緋來,回就跟她說什么,來而不往非禮也的,不過是一個出門子,大道理都能說出一車來。
也真難為她倆個能想得出來。
程繡錦卻是任你有千番妙計,我卻有一定之規。
她就鐵了心的不出門!
倒不是程繡錦怕算計,又或是多看重這樁婚事,而是程繡錦想得明白。
這皇家婚事若是她失節,可就不是解除婚約這么簡單了。
輕則她出家,重一點點就有可能一杯鴆酒。
這可不像沒被賜婚,誰將主意打她頭上,還有給人做妾的機會。
福王就再不得寵,慶祥帝也不能任著兒子頭上有點綠。
再說了,皇帝都好想得多,她爹又是權臣,一個弄不好的,全家性命就堪憂了。
等這兩人侍候著程繡錦穿上衣服,從沐室出來了,方才笑說:
“兩位嬤嬤就饒了興平伯家吧,就是想薅羊毛,也不能可一頭羊薅啊。前幾回都是姓楊的來算計我。
這回人老實了,便就是心理恨我吧,估計只要我不出事,他也只能擱心里恨了,只要不做出行動來,就讓他安生結婚吧。
楊安業連功名都沒了,這我要是在他婚禮上再出事,你們該知道的,福王那可是殺神。
便就不喜歡我吧,但也沒有樂意自個兒的頭上,有點兒綠的吧?這要是福王一生氣,你們想想,會如何啊?”
兩嬤嬤一想到福王,果然就變了臉色,竟都沒注意到,程繡錦點破二人鬼計。
程繡錦便就勾唇一笑問:
“你們說,到時候要是福王知道,是兩位嬤嬤忽悠我出去的,依著福王那脾氣,會給皇后娘娘面子,放過兩位嗎?”
不會!
果然還是福王提神醒腦,兩人這一下子,就又消沉了好幾天。
既是程繡錦不肯出去,她倆個借口久居宮里,倒是開始頻頻外出,也不知道都跟什么人見面。
程繡錦自也不會管她倆個,就覺得耳邊終于清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