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繡錦與侯夫人兩,又去與伯夫人說了會兒話,伯夫人與王淑人有些精神不濟,娘五個先回侯府了。
一家六口高高興興地過來,雖不是不歡而散,卻也是敗興而歸了。
要非說收獲,那就是程繡錦手里,得了福王一件袍子。
程延書與程文和哥兩個倒是很開心,他倆跟那哥三個,一直玩到月上中天才回來,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等回到無風居,程繡錦瞅那袍子十分礙眼,隨手遞給箏雁說:
“收到箱子底下。”
箏雁沒說什么的接過去,然后等第二天吃過早飯,宮里來人,將那兩嬤嬤又給喊了回去。
程繡錦雖覺得奇怪,還是和著她娘一起,備上大禮,將二人給恭送走了。
侯夫人笑盈盈地對那兩嬤嬤說:
“這些日子,有勞二位嬤嬤費心,我們錦娘規矩了許多,二位回宮里去,代我們向皇后娘娘問好。
借皇后娘娘光,明兒誰要說我們錦娘鄉野長大,不知禮儀,那可不就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臉?”
程繡錦也笑說道:
“錦娘年紀幼小不知禮,嬤嬤初來時,行為舉止上頗有瑕疵,還望二位嬤嬤擔待些。
好在在二位嬤嬤的傾心教導下,已經大有改觀,錦娘心理十分感激。
明兒若是有機會了,錦娘一定會報答二位嬤嬤的教導之恩。”
來時十分囂張跋扈的兩嬤嬤,此時頷首低眉,內心凜然地走了。
離去時,斜斜的影子,便就是二人蕭索的寫照。
娘倆個沒工夫瞅那兩嬤嬤,侯夫人便就與程繡錦說起,昨兒程蕙驚馬的事情。
與程繡錦預想的差不多,認真說起來,程蕙也的確是受了她的連累。
大夫人受了她娘家嫂子挑唆,又眼紅程繡錦成了王妃,程奪一事無成,兒子卻是連秀才都過不了,一時利欲熏心,就動起歪心思來。
可原本大夫人看好的,并非福王。
畢竟,大夫人再利欲熏心,腦子還是有的,誰沒事,會將主意打到那個殺神的身上?
大夫人想得很美好,程蕙馬馬虎虎的,也算是程繡錦妹妹。
十五街上繁華,她事先打聽得安王會去哪里玩,到時車馬失控,安王有親衛,定是能出手幫忙。
她女兒以著準福王妃妹妹的身分,下馬車相謝安王施救之恩,月下看美人,再來個一起游街看燈賞月。
多少戲文子,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可不都這么寫的?
相邀程繡錦也不過是個幌子,幌子沒去,也不妨礙既已經定了的事情。
問題是,那趕車的車夫并不認得安王,遠遠的看到有親王的衛隊,人群有人說前邊是安王,那車夫就動手了。
拿針扎的馬屁股,馬一吃痛可不就發起瘋來了。
然后福王那個殺神,也根本就沒去安撫馬,直接抽出刀,一刀下去,就將馬頭給砍斷了。
馬車沒翻已經是萬幸了,程蕙就打馬車里骨碌出來,衣服還脫落了。
程繡錦一抿唇,想來大夫人的嫂子,肯定是吃了誰的好處,才會去說動大夫人。
只是現在卻也沒處查去了,商家的關系網十分錯綜復雜,無論親朋舊友,大家本都是以利來去。
陳家卻又枝蔓甚廣,哪就能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