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進來的其他人,一見婚床上坐著的程繡錦在干嘛,卻也都跟著頓住。
只晚了眾人會兒,急忙忙往里進的安王在后面,略有些興奮地喊:
“哈哈,咱們可算是進來了,可也真是不容易啊。
這過五關,斬六將的,五嫂如此難為五哥,咱們兄弟也不能慫了,得幫著五哥找回場子不可。
嘿嘿,不是有句話說嘛,進門三天,他不分……你們不進去,都堵在門口干嘛?
五嫂子咱又見面了……”
眾人也不理他,安王本也沒等他們回答,笑嘻嘻地轉過去,便就見程繡錦正坐婚床上,慢悠悠地捏松子。
安王……
哦,他這一興奮竟就忘了,他這五嫂子可是力大無窮!
聽說程繡錦力可拔山是一回事,可眼見著她不費力氣的,就能將松子捏開。
偏這位一身喜服,笑靨如花地坐在婚床上,看他一眼,就捏一顆松子。
那種反差帶來的沖擊畫面,才真真讓他們感覺驚悚!
眾人回緩過來,便就是一陣相互見禮。
程繡錦也放下松子,先是笑著與太子告罪:
“還請太子殿下恕愚妾之罪,實是喜娘不讓愚妾動,愚妾在這兒給太子殿下見禮了,祝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太子笑說句無事,程繡錦坐在床上,又一一與眾人見禮,最后沖著安王一笑,捏著松子問他:
“六弟想要鬧洞房?”
人家捏花微笑,她捏松子微笑。
安王往福王身后躲,探著頭搖得如撥浪鼓般:
“沒有的事,嫂嫂聽差了。”
既都已經進來了,便就是為了面子,眾人又都坐下說了會兒話。
安王便就跟只鵪鶉似的,躲到福王的身子后邊,別說鬧騰了,話也不敢說一句。
然后呆了會兒,大家就都告辭出去了。
眾人的酒,也都醒了!
很明顯的能看出來,太子并不怎么待見自己的新婚妻子,自顧自地打前走,陳嬌語急跟在后面,卻也被落下好遠。
恪王與恪王妃似也在鬧別扭,兩人一前一后,全程未做一點兒交流。
安王則一聽說走,便就搶先一步,一陣風似的跑了。
竟是與來時一樣積極!
丫頭與那兩宮女也都默然退了出去,只留下這對新婚婦。
紅燭照影,為室內的人都渡上一層暖光,福王送眾人出去后,便就沒坐下,站地中卻也不說話。
室內一下靜得針落可聞。
先讓他闖關,所以生氣了?
程繡錦一抿唇說:
“你不問問我,如何處置的歡歌?”
一個陰影罩下來,福王欺身近前,程繡錦望過去,正對上福王幽深的眼睛。
程繡錦暗自蓄起力道,卻聽得福王問她:
“為什么沒來找我?”
???
這沒頭沒腦問的什么意思?
程繡錦顯然沒聽懂,試探著問:
“袍子里夾的那塊布上面的字,是給寫我的?”
不是吧?!
福王點頭,又問:
“所以,你為什么沒來?”
程繡錦卻越發糊涂起來,皺眉說:
“我什么時候跟你約好了?”
福王這話說的,就好像她約了他,卻又爽約了似的。
等等,要那話是給她的,那不就是說,福王一早就知道,程惠會在哪兒驚馬,并會被拽落衣服?
程繡錦愕然抬頭,卻與福王的目光再次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