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福王倒也自覺,也不用程繡錦攆他,自動走了。
讓程繡錦受不了的是,頭走之前,福王又將她好好夸贊了一番。
那嚴肅的神情,那板正的語氣,程繡錦差點就信了!
雖說明知道福王說的是假的,程繡錦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可被人當面這么夸,繡錦還是不爭氣的臉紅了!
因此,福王一走,程繡錦也是長松一口氣。
晚上是箏雁和留鴻值夜,留鴻年紀還小,再加上聽到的傳言,看福王就覺得陰森森可怕。
福王離開,她倒是挺高興。
箏雁畢竟大了,又是一心想讓程繡錦過好的,見福王離開,就有些郁郁寡歡。
侍候程繡錦休息時心事重重,就見程繡錦和留鴻兩個,在燈下談著明天回侯府,想著都要帶些什么東西回來,讓留鴻幫她想著。
箏雁實在忍不住了,說:
“娘娘就一點兒都不愁嗎?王府什么沒有?與其想這些,娘娘趁早想想,如何留住王爺才是正經。
白天時,奴婢尋空去了趟前院,娘娘都不知道,那個歡歌臭不要臉的。
四處跟人說娘娘壞話,奴婢都想揍她了。”
程繡錦自然不會跟箏雁說,她這都不想跟福王過長,留他干什么?
但也知箏雁為她著想,免不得尋借口安慰下箏雁:
“也怪我了,沒跟你說清楚,讓你為我操心。你就把心放肚里去吧,我心里有數著呢。
皇家婚姻,跟著平常百姓家里,其實也沒兩樣。
新婚夫妻一起過日子,總要有個融合期,哪兒有什么攜手共進?有商有量?全是戲文子里騙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的。
你明兒也要嫁人,就記住了,家里總要有一個主一個從。
這誰主誰從?女人一成親,本就是到人家生活,若是一味放低自己姿態,那就等被被別人欺負吧。
現在我跟福王這樣,正是相互較量的時候,就看誰先低頭了。若我先低了頭,那往后你就看著吧,我這頭,大概就抬不起來了。
所以,這時候正是關鍵,正是要讓王爺知道下我的脾氣,以后再有事觸犯到我的利益,他就要再三地思量了。
我可是個絕不會退讓的主,他想要達成什么目的,要犧牲也犧牲別人去,可別打我的主意。”
箏雁一聽,頗覺在理,方才展顏歡笑。
然后第二天一早,程繡錦早早起來,便就開始準備著回門的事了。
又打發了連雁上前頭去問問,福王過來吃早飯不,他們幾點起行的事。
結果連雁出去一會兒,便就慌慌張張跑回來了:
“姑、姑娘,不對,娘娘,娘娘不好了。”
朔雁說她:
“這是怎么了,在家挺穩重的,跟來王府就這樣了?怎么說話呢?娘娘怎么不好了?”
連雁也知自己失言,告了罪說:
“王爺驚了馬,前邊正鬧著呢,娘娘快過去瞧瞧吧!”
???
程繡錦就覺得不對,這一大早上的,福王騎馬干嘛?不想跟她回門就痛快說!
連雁這邊才說完,也不用等程繡錦過去看了,福王便就被人給抬了回來,呼呼啦啦的一堆內侍。
程繡錦也沒工夫問怎么回事,忙就讓安頓在內室,又讓去找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