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好意本王心領了,但著實不敢僭越,還勞公公將皇兄鑾駕帶回去吧,代本王謝過太子殿下美意了。
不過是個回門,又非什么大事,想來本王腳受了傷,靖邊侯也能理解。”
懷時又苦勸了好一會兒,可惜福王卻是十分堅定,就是不肯用太子的鑾駕。
見勸不通,懷時又忙忙地回皇宮了。
然后很快的,懷時就又回來了,這回還帶了東宮的掌院太監。
可惜,福王就是不答應。
等到了第三回,東宮長史跟懷時過來,還帶了許多的禮物,陳皇后、太子妃也都給程繡錦賞賜。
福王淡定地瞥了眼桌上,小山一樣的珠寶,說:
“本王也不是看重禮物的人,但見太子殿下如此誠意,再說君兄賜下,我為臣弟,推拒太過,恐人說我不恭。
還勞二位回去之后,代我向陛下、太子殿下說明白,實是我不敢違抗君命,卻之不恭了。”
那太子長史自覺十分心塞,卻也只能滿臉笑地說:
“太子殿下一番誠意,王爺應下是應該的。”
懷時卻說:
“由于王爺受傷,陛下怕王爺身邊,沒個仔細侍候的人,特命了小人隨身侍候王爺。”
福王坐床上客氣了一句,便就伸出他的腳,腳面已經腫亮了,說:
“那就有勞公公了。”一面又使喚趙運達給他穿襪子。
懷時看了福王的?提議:
“王爺的腳不宜穿鞋,不若穿雙棉襪,再穿那厚結底的敞口鞋,也方便些。”
福王沒聽他的,只是讓趙運達拿了只大一些的單布黑鞋,鞋面做工都是一樣的,另一只則是薄棉靴。
一樣的做工,一樣的布料暗云紋,穿到腳上,竟也看不出來。
程繡錦看福王這一套下來,簡直都看得呆住了。
不虧了她爹跟她說,福王有些智謀。
他這哪兒是有些智謀?說他是料事如神,只怕都不為過吧!
太子鑾駕不光外面看著威武霸氣,里面重裀疊褥,也極為舒適華麗,起行時,自也極平穩。
卻說靖邊侯府這邊,因著回門,先一日將老太太接入府中,一早上又接了延恩伯過府。
然后就是世子程墨和著眾兄弟們先至,再就是族中眾人,也陸陸續續來了。
大夫人與眾人拉開距離,忍不住再次叮囑程蕙說:
“你看看侯府,可就知道咱們先前過的,那是什么日子了吧?
你爹也就那樣了,你兄長雖還年輕,便就是有出息,那得多少年的事?
眼下,你是指不上了的。再說了,靖邊侯還你爹的兄弟呢,你看看,可指上什么了?
要我說,想出人頭地,還得靠自己。
妾又怎么了?你娘我嫁了你爹,還是正室呢。我可得著什么好了?還是你們跟著我,享著多大的福了?
也別談什么風骨,能當飯吃?今兒你一定要收斂了脾氣,將那丫頭哄高興了。
知道了嗎?只要她肯帶你回王府,接下來的事,就好說了。”
程蕙嫌大夫人嘮叨,沒好氣說:
“你說得都是些什么?我是那等貪圖那富貴之人?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自高自傲的樣子,就好像誰都配不上她似的。
我會好好表現,等明兒我過了門,自是拿真心去煨王爺。
也好讓王爺知道,我比程繡錦好多少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