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繡錦和著伯夫人、世子夫人、還有她娘一起吃了午飯。
然后族中有臉面的長輩求見,程繡錦也不能全都推了,之后卻又被引薦著,見了幾個族中小輩,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大夫人的事,無論如何也要等今天這戲唱完,再做處理。
世家大族,再齷齪的事情,絕沒鬧到明面上的。便就是捂不住了,卻還要拿言語粉飾一番。
今兒這樣日子,侯夫人卻是最忙的,她雖不用見外客,但族中什么嬸子、嫂子大小姑子,也夠她忙一通的了。
程繡錦是知道男人喝酒,啰嗦又磨嘰,想到她自己回門時,福王那滴酒未沾的模樣,十分納悶,怎么福王還沒打發人來問她。
沒辦法,程繡錦與箏雁說:
“你去前邊尋了王爺跟前的人問問,什么時候……”
話還沒說完呢,外頭有小丫頭進來說:
“娘娘,侯爺使了人過來,請娘娘過去,說王爺喝醉了酒,不肯走。”
???
程繡錦聽得一陣發懵:
“你說誰喝醉了?”莫不是她聽差了吧?
誰這么大膽,敢灌福王喝酒?居然還給灌醉了?
丫頭說:
“王爺啊,呆在靜軒那邊說什么不肯走,非讓人將大夫人喊去,王爺說要殺了大夫人。
侯爺和世子爺苦勸不聽,娘娘快去看看吧,一院子的客人,讓人瞧見了多不好。”
程繡錦腦補了一出福王耍酒瘋的模樣,就是一個哆嗦,直覺辣眼睛!
那人外人面前,一慣沉默寡言,雖在她面前話多些,可也是極板正的,可是連正經笑都沒有過的。
程繡錦實在是想像不出,喝醉了的福王耍酒瘋的模樣。
出去后,看著那來人,程繡錦試探著問:
“除了說要殺人,他沒干別的吧?”
來人有些不解地問:
“娘娘請明示?”
別的是什么?
程繡錦咳了聲問:
“就比如……唱歌跳舞……又或是……”
軍營里那幫**子喝醉了,真可是什么都干,像什么反省自己做錯事的,連小時候掀人小姑娘裙子的事,都能說出來。
還有抱著別人喊爹,那痛哭流涕的模樣,說有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
來人抽了抽嘴角,說:
“娘娘過去看了就知道了。”
程繡錦讓丫頭準備車駕,打算見到福王,便就直接回去了。
見靜軒外面很安靜,程繡錦一陣欣慰,她就說,福王怎么看,也不是那等耍酒瘋的人嘛。
由于是冬天,門窗自然緊關著,守門的是靖邊侯的親兵,跟著福王的小太監挑了簾子,卻將丫頭們全都攔在外面。
……程繡錦進去,過堂里連個丫頭都沒有。
不過,里間倒是有聲音傳出,程繡錦忙挑簾子進去,便就見福王,正一定讓靖邊侯坐到上座上。
程墨在邊上苦勸福王,轉頭見著程繡錦,像看到了救星般,招呼程繡錦:
“錦娘快過來,你來跟王爺說,你們已經成親了。”
靖邊侯簡直要被氣死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如今話也說開了,做為男人,接下來,便就是開懷暢飲了。
呸!
開什么懷,誰能知道福王酒量那么差?
什么多?區區三兩酒下肚,福王的臉子,就從先前的謙卑變得黑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