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車駕周圍的人也不敢問,也不敢說,一個個就跟沒聽著似的。
程墨也很是淡定地將車駕恭送走。
他也什么都沒聽著!
就在王駕離開沒多久,程蕙在丫頭的遮掩下,先出伯府坐上來時的馬車。
過了會兒,程奪和著兒子,才將張君行給送出來。
程奪還不知道呢,對張君行一通殷殷叮囑。
不外乎就是說,程蕙從小脾氣不好,讓張君行看在都是親戚的分上,多遷就程蕙些。
張君行一派的謙遜,好脾氣地一一應了下來,最后又深打了個躬,方才騎上下人牽過的馬,跟著馬車一起回家。
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個五進帶花園的宅子,已經不錯了。
張家門口,張君行先下馬,卻不急著進院,而是走到馬車旁,親自扶程蕙下車。
程蕙感動得差點兒落淚:
“謝謝表哥。”
張君行沒吱聲,只扶著她往院里走。
待到了他們居住的小院,進到房里,張君行極溫柔地讓眾人都出去,說:
“我跟你們姑娘有話要說,兩位姐姐先去正房,與太太說聲,就便也幫你們姑娘遮掩下。”
待眾人都退了出去,張君行背手站在地中不吱聲。
程蕙就有些忐忑,終忍不住怯生生喊了聲:
“表哥!”
就這一聲,像是喊醒了張君行,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程蕙的臉上。
被打懵的程蕙撲倒到地上,就吐了口血,還沒等爬起來,張君行的腳卻就狠狠地踢了過來。
程蕙幾乎被張君行打死,之后卻又將昏迷的程蕙抱到床上,溫柔地幫她擦血。
然后,張君行不緊不慢出去,打發丫頭出去喊郎中,為程蕙醫治。
程蕙的奶娘與兩丫頭齊齊進來,只以為程蕙在娘家就受了傷,一點兒都沒發現,程蕙是被張君行打的。
等程蕙再次醒來,便就見張君行站在床前,程蕙瑟縮了下。
張君行溫柔地問她:
“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邊上有她奶娘,程蕙抿了抿唇,帶著哭腔說:
“是我在娘家時,不小心自己摔的。”
張君行一臉擔憂地又說:
“怎么這么不小心?要不還是請岳父、岳母來看看吧,我看你身上的傷,倒似被人打的。”
程蕙一聽大驚,要是她娘來了,那就要驚動張太太,那她向福王表白的事,就有可能瞞不住,她就有可能被休回家。
“不……”
程蕙猛地一起身,卻是帶動內傷,一口血就噴了出來,然后便就是一陣咳嗽。
房內頓時大亂,奶娘吵著讓再去請郎中,又讓煎藥。
丫頭們有拿痰盂的,也有去拿洗漱的東西、被子枕套之類東西的。
張君行冷著臉退了出來,卻就直接往上房見張太太去了。
倒不是要說程蕙的事,而是張君行知道,今兒的事,福王不會就這么算了,程家很可能會動休大夫人的念著,要提前應對。
這年頭,有誰家的出嫁女被休回來,整個家族都會覺得丟臉。
張太太也覺出不對來,見兒子來,急問:
“怎么回事?那賤貨是不是又不安分了?你跟娘說實話,也不用為她遮掩。
她什么人,娘還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