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繡錦想都沒想地答應說:
“可以。”
福王說:
“興平伯投靠陳家,過幾天是興平伯老夫人壽日,我想讓你混進興平伯家,我總覺得,他這壽宴辦得有些蹊蹺。”
這些日子,程繡錦一直想幫忙,現在福王開口,自然是痛快答應了。
福王眼睛黑沉沉地,半晌開口說:
“委屈你了,身份我已經幫你安排好,福悅這兒就不能住了,如意樓聽說過嗎?
一會兒靈兒跟著你從后小門出去,有人接應,你先去如意樓補一下舞蹈,到時她們會安排你過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程繡錦總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讓她說,卻又說不上來。
不過程繡錦對福王也是服氣,她是萬沒想到,如意樓竟然也是福五的,也就是說,他從什么時候,就開始準備了啊?
事不宜遲,福王立時喊了靈兒進來,侍候程繡錦換衣服,重新梳頭打扮一番,福王親自送她從后角門出去。
果然有輛并不明顯的馬車,就在哪兒等著她。
靈兒似乎事先知道,過去對了馬車信息,確認無誤后,便就急快地扶著程繡錦上到馬車里。
馬車里竟有一把月琴,靈兒將月琴遞給程繡錦,并告訴她,現在是如意樓的俏眉姑娘。
靈兒笑問:
“俏眉姑娘月琴彈得如何?”
程繡錦卻笑不出來,挑開簾子看了看街景,問道:
“干嘛給我準備這個?”
不是說讓她去如意樓學舞蹈?
靈兒面色不變地說道:
“前兩天不是下雪了嘛,京上劉大人家里的少爺說是要辦個什么詩會,請了樓里姑娘做陪,宋媽媽說先讓俏姑娘見識一下。”
程繡錦輕撥了下月琴,低眉輕問:
“所以,咱們這是要出城?”
靈兒笑說:
“別莊可不都在城外。”
在城門口,馬車被攔了下來,沒想到,卻是楊安業親自在哪兒挨個的盤查。
看樣子,竟是比他們進城時,還要嚴格幾分。
等到了程繡錦這兒,守城兵卒先問: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車上都什么人?”
趕車人笑說:
“兵爺,如意樓的馬車不認得?太常侍劉大人的公子,今兒不是在別莊辦詩分嘛?請了我們姑娘過去添個興。”
馬車里的靈兒,這時候拿出一個面紗來,給程繡錦戴上。
趕車人出示了手帖,上面有劉公子的大印,那兵卒說了兩句不雅地笑話,便就要放行。
楊安業卻攔住說:
“慢著,他說車里是姑娘就是姑娘?又不是大家閨秀,自然是露面讓我們驗證一下,方才放行。”
話雖說得冠冕堂皇,可楊安業的那個語氣,卻是十足的陰陽怪氣的。
一副十分瞧不起伎子的模樣,擺明了想要羞辱人。
趕車人欲要拿錢擺平,可惜沒等說話呢,便就被楊安業呵斥一頓,又威脅要車里人不自己下來,就讓兵卒直接給扯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