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繡錦不干了,立著眼睛說:
“我爹不是那種人。”
她爹一到邊戰時候,可就不單是皇帝的臣子,還要守護好百姓,即使明知勝戰之后,會被檻車回京,也絕不會為自己活命,而不顧百姓死活。
那與賣國賊有何區別?
而身為他的女兒,程繡錦也不會因此而恨她爹,即使被她爹牽連了,她也只會引以為榮。
這個是要說清楚的,別看福王現在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誰知道他日身份變了,會不會就變得多疑起來。
溫情氣氛,就如泡沫一般,倏地一下就不見了。
見程繡錦一副要跟他解釋一萬字的模樣,福王無奈地笑了:
“我都知道,你不用急。”
面對福王難得的溫柔語氣,程繡錦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摩挲了下手臂說:
“那你可記住了,我爹真是能舍家為國的大英雄,可不似你們家的人。”
哪一個眼里有國有民?全都盯著帝位不放。
福王也只好嚴肅著臉點頭說:
“我相信。”
程繡錦就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像有些怪怪的,就有些不自在地轉移話題,又問道:
“你現在不忙嗎?”
福王如實回答:“忙!”
程繡錦想說,忙還來這兒干嘛?讓人通知她一聲就行了。
瞅著福王,程繡錦也不知怎么的,竟有點兒說不出口,心臟“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好像要得心悸似的。
程繡錦臉一紅,說:
“那你就先忙去吧,我就先回家了。”
福王隨即起身,幫著程繡錦往身上披紅氈狐貍毛封斗篷,說:
“沒事,送你回家的工夫,我還是有的。”
說話語氣,溫柔得能擠得出水來。
程繡錦心里有些別扭,福王給她帶上觀音兜,她從福王手中,將系帶搶了過來,急快地自己擠上,完就打頭急往外走。
奇奇怪怪的!
出房間里出來,程繡錦才要往臨街那邊走,福王卻引著他,往如意樓的院中走。
院中此時,有幾駕一模一樣的馬車,程繡錦雖覺得奇怪,但也沒問,隨著福王坐到一輛馬車里。
等坐上馬車,這種氣氛更加奇怪起來,福王嘴角噙笑,竟是不錯眼地瞅著她。
程繡錦被盯得實在受不了,就沒話找話地問:
“安王如何了?安王妃呢?”
她記得安王妃懷孕了。
福王抿笑回:
“他倆都沒事。”
沒事?最起碼,安王也不會沒事吧?程繡錦問:
“怎么會都沒事?你不是說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