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到底哪里不好?”陶靜霞問道。
“沒有哪里不好。”劉大夫干脆道:“甚至我覺得,她其實不吃藥也可以。”
陶靜霞和蔣玉蘭都瞪大了眼睛,那表情仿佛在說:你認真的?
便是微笑也瞪大了眼睛,中醫有這么神嗎?
隨即她眼睛亮了,若真的能讓爸爸媽媽打消在她身上花錢的想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笑笑燒得這么厲害……”陶靜霞一臉猶疑。
“這么說吧。”劉大夫道:“以我的經驗,她這種發燒現象對身體并沒有害處。”
“您的意思是,我們笑笑不用看病?”陶靜霞遲疑地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劉大夫道:“我說的是對他這次發燒的判斷,但以后就不好說了。”
他將寫好的藥方推了過來,“這個藥方主要是溫養身體,還有退熱效果,你們可以看情況決定要不要用。”
陶靜霞和蔣玉蘭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
路上,蔣玉蘭開口問道:“到底要不要讓笑笑吃藥?”
“先看看。”陶靜霞咬了咬牙道:“往常笑笑掛兩天鹽水就能退燒,若是兩天笑笑的燒還不退,就去抓藥給她吃。”
“好,就這么辦。”蔣玉蘭點頭。
微笑松了口氣,她很清楚,往常她退燒跟掛鹽水一點關系都沒有。
事后,微笑果然兩天就退燒了,宋文國和陶靜霞都松了口氣。
微笑的情況不用吃藥掛水也能夠自行好轉,這對全家而言都是一個好消息。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微笑才有功夫將注意力從自身轉移到目前家中的情況上。
如今是1994年,這個時候,宋璋鳴作為曾經的生產隊隊長還在大隊里,不過基本是無償的,每天去看看,時間不會超過半天,唯一的報酬大概就是中午免費的一餐了;蔣玉蘭賣了一輩子的菜,這時候自然也不例外,不過這時候賣菜不比后世,利潤低得很,一年能賺到的錢有限,累卻不是一般的累;宋文國在省城的水泥廠工作,雖然工資不算高,但福利很好;陶靜霞在棉紡廠上班,賺的錢不比宋文國少。
這個時候,家里還養著羊,不過幸好是養在前面小屋里。否則那氣味,微笑反正是受不了的。
放到后世,肉價高,一只長成的羊最少能賣個兩三千。然而這個時候,別說兩三千,一只羊能賣到八百就已經不錯了。別以為這個價高,要知道買一只小羊就得近五百。而這時候養羊不似后世用飼料養肥羊,半年就能出欄,這會鄉下養羊吃的都是自己去割的青草,少說也得一年半才能出欄。
更別說這會信息不發達,大家養羊都靠經驗,順利的話不說,要是不順利遇上瘟病,養死了那就是血本無歸。
微笑家里就養了兩只羊,要是順利的話,兩年左右能夠賺上五六百。
除此之外,這個時候家里還有田,每年種出來的糧食除開自己吃的,剩下的大概也能賣上一兩百塊錢。
以上,就是家里全部的收入了。
看著不少,但還債剩下后,家里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頓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