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所以派他來洛陽,是因為李元嬰雖貴為洛陽王,坐陣一方,但對城外駐防的那支大軍卻并沒有多少話語權。
長安與洛陽兩京之中所駐防的軍隊,乃是嫡系中的嫡系,精銳中的精銳——大唐所向披靡的羽林軍。
李元嬰可以臨時調動些許羽林軍巡視洛陽,但若想真正調動大軍,還得是手持虎符的軍方首腦。
尉遲沖與李元嬰之間,幾屬平級,說話之間也沒有那些阿諛恭敬之色,只聽他說道:
“臨行前,圣上有兩件事交代與我,一來,便是配合王爺維持東都治安,以防那些修行者以武犯忌。
二來嘛,北面突厥連年犯我邊境,交戰不斷,我大唐大好男兒損失不小,圣上希望能在此戰之后,聘請榮鳳堂做洛陽學院的首席武道客卿。”
李元嬰聞言,眉毛一挑,顯是對尉遲沖帶來的消息感到驚愕。
要知道,天下四大學院之中,唯獨洛陽學院,專為朝廷培養人才,學員中不乏皇親貴胄,重臣子女,乃是朝廷的人才儲備基地。
他實在有些想不通,圣上怎么會讓一個做殺人買賣的江湖中人做客卿。
李元嬰沉吟半響,好奇道:“尉遲將軍,此番榮鳳堂挑戰長白王邱洛,圣上難道沒有因此有絲毫不滿嗎?要知道,邱洛可是圣上親封的長白王。”
尉遲沖解釋道:“長白王邱洛幾日前已上書圣上,希望能讓自己的長子邱明繼承侯位,圣上已經準了,這么一來的話,邱洛便沒有爵位在身,成了一介平民,這樣的決斗,圣上也就不便插手。”
“噢?”李元嬰手中玉膽一滯,他對榮鳳堂可沒什么好印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肆無忌憚的做著買生買死的買賣,若不是皇帝曾有旨意,不要輕易插足江湖中事,他早就想辦法把榮鳳堂除掉了。
如今看來,自己的皇帝兄長對那榮鳳堂頗為看中,這讓他心里有點不爽,轉頭看向右側的頭陀,語態客氣的說道:“平先生,你覺得那榮鳳堂到底能耐幾何?”
那頭陀便是高居人魔榜第一位的火爆頭陀平童,只聽他怪笑一聲,傲然回答:
“那榮鳳堂再怎么說也只是個二十四歲的青年,當年絕魂嶺一戰,石破天到底是怎么死的,誰也不知道,只因榮鳳堂手持天阿劍走出絕魂嶺,天璣閣就斷定是他所殺,我覺得有些不妥。”
尉遲沖聞言,眉頭一皺,顯是對此人說話感到不滿。
此時,他一旁的書生一臉笑嘻嘻的說道:
“天璣閣一向消息準確,既然已認定石破天死于榮鳳堂之手,那必然不會有假,
平先生雖然已是人魔榜第一位,但離三十六神候尚有一段距離,何況是太虛七斗中的榮鳳堂,先生的話是不是有點過于拖大了?”
平童滿不在乎的大笑一聲,“一年前的平某或許還將太虛七斗放在眼里,但如今嘛,平某僥幸得一奇遇,體內一十三竅開為靈樞,漲百年修為,進階太虛境,那榮鳳堂已經難入本人法眼。”
說話間口氣狂妄,表情自信,就好像榮鳳堂已經是他手下敗將。
在座之人,除了李元嬰,心內皆是大驚。
要知道十七年前,一顆天石墜落大地,從那以后,世間靈氣逐漸變得充裕起來。
天地萬物因受過于充盈的靈氣影響,雖不能說靈寶遍地,但也確實是變得平常可見,也由此,世間強者如雨后春筍般不斷涌現。
如果真如這平童所言,那么他所說的奇遇,很有可能便是獲得了高階靈寶。
進階太虛境,那不就是和榮鳳堂一個級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