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古樸的學院大門,便是廣場。
廣場的用途比較多樣,歡迎新生入學的儀式,一年一度的武道競技,每逢佳節的典禮節目……等等,都在這里舉行。
整個廣場可容納三四萬人之多,剛好也是目前學院所有學生的數目。
大家第一天入院后,收拾好行囊鋪蓋,隔天便是新生入學大典。
原本服裝各異的學生們也換好了本屬于他們分院的特定服裝。
武道院是一身淡青色緊身衣,袖口收緊,上繡猛虎下山。
學生們各自找好自己分院的位置,整整齊齊分列在廣場之上,聽候主看臺上學院首座的訓話。
掌燈居中,左右各有十位教席長老,背后則是各個分院的導師。
這些人里,談不上仙風道骨,卻也是儀態端莊,氣勢逼人。
唯獨榮鳳堂,翹著二郎腿,啃著一個蘋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眼望去,顯得特別突兀和引人注目。
“黑衣服那人誰啊?去年沒見過啊,看上去挺年輕的,怎么就坐在了導師位置上?”
下方的學生們已經開始偷偷地議論他。
“會不會是實習導師啊?”
“是個屁,你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有一點師長之風嗎?”
“噓,這個人來歷不簡單,聽武道院那邊有新生傳言,說是洛陽有個狠人來咱們學院任職了。”
“洛陽的?難不成是王爺府上的客卿?”
“具體不太清楚,首座他老人家估計呆會做介紹的。”
……
坐在榮鳳堂身邊的,是一位長相不敢恭維,皮膚黃臘臘的中年女人,個子倒是挺高。
她自從坐下,便一直陰沉著臉,不時斜眼瞥向一旁坐姿不雅的榮鳳堂,一臉的鄙夷。
導師們也對這個奇怪的青年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為何會被安排在導師中的第一排右首第一位。
“大家安靜一下,”
掌燈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面上嚴肅而莊重,眼神不停在臺下巡視,威嚴十足,一點都不像那天見到榮鳳堂時的樣子。
“今年,共有新生三千二百一十二人入學,分在了各處分院之中,
眾所周知,我洛陽學院專為帝國培養軍方人才,結業后,大部分學員都會前往北疆入伍,守衛我大唐疆土。”
緊接著,掌燈神色忽然黯然下來,
“北方突厥連年犯我邊境,我大唐無數兒女埋骨疆場,其中又有多少出自我洛陽學院?
天下有很多人說,當今四大學院,論武技,我洛陽最末,論學識,我洛陽最差,論修養,我洛陽一塌糊涂,
這些話,他們為什么不對著埋骨北疆的孤墳說?為什么不對著以血肉守衛我大唐疆域的軍中兒女說?
今天,我只想對新來的孩子們說,請你們看看此刻站在你們身邊的同窗,記住他們的樣子,因為他們才是你最可靠的伙伴,才是你將來能在戰場保命,最堅實的臂膀,
我認為,這天下,只有一座學院,那就是洛陽,
只有這里,才能施展你的抱負,才能讓你學到保家衛國的本領,
千萬不要認為跨劍江湖,橫刀立馬才是大丈夫,
守家衛國,不負我大唐父老鄉親,方才是真英雄。”
話音剛落,臺下掌聲雷動,響徹云霄。
臺下的少年們雙目中均是激動的神色,恨不能現在就跨馬北上,破虜殺敵。
榮鳳堂也被掌燈這一番話弄得血脈賁張。
國家二字,無論前世今生,在他心中,都有著無與倫比的位置,這是華夏兒女與生俱來,血肉里帶著的強烈的民族意識。
在一片歡聲雷動過后,掌燈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