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有些晚,感覺大腦有些昏昏沉沉。
用冷水洗了洗,再次給自己泡了杯蜂蜜果茶,不緊不慢地吃下早飯,精神總算好多了。
筆記本上的內容太過繁雜,有時候簡單的一句話,都會牽扯出大量的記憶,讓馬丁是頭昏腦漲。
不過沒辦法,他必須在這記憶中尋找求生之機。
一邊喝著溫熱的蜂蜜果茶,一邊繼續翻閱筆記,馬丁以一個程序員的嚴謹,一點點推敲這個儀式的細節。
傍晚時分,他已經將這個儀式的步驟牢牢記在腦子里,并反復推演了三次。
確認無誤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氣,閉上雙眼養了一會兒神。
現在,只差儀式材料了。
等到天色變得昏沉,馬丁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便裝,肩膀和腰圍都進行了加厚的偽裝。
嘴上也黏了兩撇胡子,臉上更是用顏料將膚色加深,再用寬檐帽遮擋住了半個頭。
等到他出現在城東的金獅酒館時,儼然是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商人。
金獅酒館,在港口區眾多的酒館中并不起眼,但平時都宅在公寓里的馬丁卻是這里的老顧客。
至少每個月都會來一次。
在酒保面前丟下個銀幣,馬丁用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說道:“老規矩,不加冰的烈焰龍舌一杯。”
聽到他的話之后,酒保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平靜地提醒道:“不加冰可不好喝。”
馬丁立即補充了一句:“就是要不加冰,我有胃病,不能喝涼的。”
酒保沒有調酒,而是審視了一眼馬丁,然后才努嘴指了指樓上:“二樓靠右的第二間房。”
馬丁裹了裹衣服,一邊暗暗觀察大廳里的客人,一邊朝著樓上走去。
這里是個地下集市所在,經營了好些年。
至少從馬丁達到法拉林堡時就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了。
馬丁敲門進入房間,只見一個叼著煙正吞云吐霧的男人坐在房間中央,戴著一頂紫色的圓禮帽,沖著一旁的座位擺了擺手。
瘋子德維克,地下集會明面上的主持人。
所有顧客都只和他打交道,互相之間不接觸、不了解。
德維克的名聲還不錯,至少這幾年馬丁沒聽說過他出賣任何客戶。
不過,馬丁也不會傻到將個人信息暴露。
出于慎重的態度,每次來,他都做過非常仔細的偽裝,而且一種偽裝最多用兩次就換。
這也是因為經濟方面的實力有限,否則以馬丁在這種事情上的謹慎,絕不會用兩次同樣的偽裝。
“先生,你上周似乎剛來過?”
德維克視線落在馬丁身上,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
馬丁沒否認。
原主人上周來買東西時也是這身偽裝。
此刻時間緊迫,他也顧不了許多,只能將就這身行頭。
捂著鼻子咳了咳,在桌子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后,馬丁用沙啞的嗓音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需要一段輝光木的枝椏。”
德維克直接攤手:“沒有現貨,下周五才能有,五十金幣。”
馬丁面無表情,心里肉疼,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沒帶那么多錢,但五分之一的定金還是夠的。
果斷地從懷里數了十個金幣出來,摞成一摞,輕輕放在桌上。
“這是定金,下周五我來取貨。”
德維克掃了一眼桌面上的金幣,然后伸手一抹,便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
隨即,他就遞來一張卡片。
黑色的!
馬丁嘴角一陣抽動。
他現在看到卡片就有點神經緊張。
尤其是這種黑色的。
但這卡片是一張“收據”。
馬丁不動聲色的接過來,飛快地掃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確認無誤。
德維克又問了一句:“還需要其他配套材料嗎?”
配套材料?
馬丁皺了皺眉,露出了一瞬間的疑惑。
不過,他馬上就聽到德維克的解釋:“提燈人的其他輔料我們這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