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以往恢宏而熱鬧的大雄寶殿,此刻盡是沉默。
“阿彌陀佛,主持,這兩種丹藥都是我寺五年才能煉制一爐;一樣三顆未免太多了些。”
達摩院的首座皺眉,神色有些急切,并不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還輪不到你說話。”
王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真氣噴薄,將他掃落到一邊。
“阿彌陀佛,藏經閣十日施主只閱不取?”
身披紅袈裟的主持并不理會達摩院首座,而是目光灼灼的望著王騰。
“王某一言,可頂九鼎。”
青袍獵獵,他長身而立,淡漠而自信。
“好,老衲相信南拳,也相信青天觀。”
老住持微微松了一口氣,寺院的劫難總算是化解,如今西佛子已經搬出寺院前往后山,根本無人能阻擋南拳。
“西佛在何處?”
王騰微微頷首開口問道,他在蓮華法寺外時心中就有些疑惑,似乎未曾感受到同樣的絕頂氣機。
真氣波動也無,進來一探果然西佛并不在寺內,否則他先前出手試探時就該跳出來阻攔他了。
“阿彌陀佛,寺內名利迷眼,難尋清凈;佛子早已入了后山修行,王施主且隨我來。”
老住持無奈的瞪了幾位首座一眼,轉身領著王騰望后山行去。
蓮華法寺坐落法華山,山后別有洞天,景色秀麗,山峰連綿猶如龍臥。
山道兩旁皆有古樹搖曳,落葉片片,坡下碧湖波光粼粼。
王騰跟隨主持行走在小路上,清風自身旁拂過,心中竟有了一絲難得的祥和與平靜。
多日爭斗來所孕育的煞氣似乎也隱晦了一些。
“阿彌陀佛,王施主,請吧。”
老住持行至湖前,屈臂一引,便不再向前。
王騰放眼望去,碧湖畔有一顆積年古樹,足有四人合抱粗;有佛子佇立其下,觀落葉湖水,感四季輪回。
“西佛····”
他低語,腳步邁動,并未使用真氣,就那么平淡的走過去。
沙沙~
清風拂過,帶起一片新生的綠葉,將它卷起,落入湖中,
“施主不是有緣人,何必來此清凈地。”
古樹下,佛子輕嘆,掌心有一片落葉緩緩蕩起;他抬起頭,眸光清澈而純粹。
“和尚錯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談何清凈。”
王騰搖頭,開口否定,并不認同所謂的‘緣’;在他看來,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只有強大的力量。
他邁步,平淡而緩慢,卻帶著一股難言的氣勢;沉重而堂皇。
“施主的爭斗心太重了,放不下,自然難得清靜,放的下,自然花開見佛,照見本我。”
佛子昂首,分毫不讓,有禪機流露。
“花開見佛?我就是自己的佛!”
王騰冷哼,一步踏下,真氣狂涌;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青影,撲殺向古樹下的佛子。
“阿彌陀佛。”
佛子不再多言,低宣佛號,明黃僧衣輕揚;他只手探出,勁力足以開碑裂石。
嘭!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勁風四溢,王騰足下發力;整個人如陀螺般轉了一圈,一腳便向著佛子面門踢去。
真氣如水般沸騰,勁力噴薄,這一腳若是踢實了,戰斗也就結束了。
呼~吸~
勁風撲面,那佛子竟是猛吸一口氣,體內發出爆鳴,整個人的身子都矮下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