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是哪一種,都顯然說明了此地有問題。
“有些意思,這灘渾水,又人不想牽扯到玄天宗,但卻另有人借局拉我下水,這茂陵,還真是暗流洶涌。”
半響,王騰輕笑,管他如何,屆時九竅齊開,一刀斬了便是
魑魅魍魎,也只敢在陰暗的角落里晃蕩,真個跳將出來,那便是自尋死路。
夜已深,銀華如波,漸漸將黃庭觀遮掩,血腥氣散去,恍若不曾發生過一般
翌日,茂陵城中,酒肆之內卻是熱鬧的緊
一眾漢子正在討論著近日里的風波云起,爭得個面紅耳赤
就在廳堂前方,一位雙臂狹長,仿佛在練通臂拳的男子匆匆闖進來,坐入了同伴身旁,興奮又刻意壓低聲音地道:“聽說了嗎?昨晚五方帝刀與不仁樓的金階九竅刺客在黃庭觀大戰了一場!”
他的同伴做鏢師打扮,哈哈笑道:“我可比你知道得詳細,昨夜總鏢頭聽聞動靜,親自趕去黃庭觀外看了看,足足兩位九竅齊開的刺客啊,都被斬盡了。”
說到這里,他神色一斂,大馬金刀坐下,端酒喝了一杯,表情不知是羨慕,還是沮喪,或者為仰望道“那哪里像是開竅交手,簡直堪比勾連天地之力的高手破壞了,風起云涌,掠奪生機,大地開裂,樹木折斷,草皮掀飛,房屋坍塌,遠遠超出了尋常開竅武者。”
他的語氣帶上了一點夢囈,似乎對于他師傅的描述很震撼,難以想象
“這,這么恐怖?”
“竟能這樣!”
手長腳長的男子和另外一位同伴齊聲驚嘆,滿滿的是不敢置信。
但旋即,他們心中又是重重一嘆,這等武道大宗內走出的嫡傳弟子,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七竅斬九竅,對于他們而言也不是什么難事
甚至,就連不少名宿都推論,而今的那位帝刀,真個動起手來,多半足以搏殺半步外景!堪與人榜前十爭鋒!
黃庭觀,位于城外之東,浴晨光而沐冷月,清思雅靜。
王騰居于客院,守正劍王載在知客道士引領下推開大門時,正好看見他背對自己,面朝天帝,不拜也不敬,恍若同等存在一般
他穿著一襲青色道袍,頭戴紫極冠,動作一絲不茍,不似年輕人,倒像歲月埋葬了半個身子的長者,同樣透著專注。
有道是道服自然襟繞霧,羽衣偏是袖飄風
在王載看來,而今的清余道人便是這般,有著難言的出塵高渺氣
“如我所想那般,區區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道長自然無礙,叔父亦囑我來拜訪,似乎有了些眉目。”王載拱了拱手,禮數周到,涵養甚好。
“也好,屆時查探清楚,便托王載兄告知一聲了。”王騰回首,眉目含笑,恍若自九天之上又走回了塵世,融入紅塵百態之間,難辨其身
王載聞言也不疑有他,頷首道“那是自然,近日觀來,道長之功力愈發深厚了,過些日子說不得便要登臨人榜前十,先在此恭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