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今的你認為,什么是人道?”淡漠高渺的聲音自虛空中回蕩而出,仿佛無處不在,無所不有
“如今歷經苦難。飽受滄桑,我終于見到了輝煌,也有了自身對人道的更多想法。”高覽淡淡說著,聲音波瀾不驚,他雙瞳生輝光
那是自信而昂揚,縱使面對著當世第一人,也可堂堂正正
“上古末年,妖亂大地,人不聊生,故而人皇之道是對抗妖物,驅除邪魔,隔絕神靈,披荊斬棘,為人族開辟出一條千秋萬世之路,時至今日,人族在真實界不再朝不保夕,反倒占據了相當顯赫的位置
不過這還不夠,人道僅指人族太狹隘了,以我這么多年的體會,人道亦是文明之光,是智慧之火,是所有能夠思考天地,熱衷于探索未知,追逐著大道的智慧生命共同支撐起來的‘道’,天地開辟后,除了先天而生的強者,諸天萬界冰冷寂靜,縱有陽光照射,也難掩黑暗本質,及至后天智慧生命誕生,集思廣益,聚眾之力,創造了一個個文明,才點亮了漆黑的宇宙。”
高覽回過頭來,雙眸仿佛深潭,他以人皇劍為筆,以己身人道光輝為墨,在那橫放的宣紙上留下了一行又一行字跡
人道便是聚眾,是秩序,集合所有智慧生命的思考,對生命的熱愛,對未知的探索,對大道的追逐,如此方能抗衡外敵,抗衡一切試圖破壞與阻撓這種文明進程的勢力,抗衡代表著毀滅與混亂之道的邪神邪魔,所有的智慧守序生命都可歸入人道。
“這便是,我理解的人道。”他緩緩出聲,心神愈發空靈,仿佛照見了很多
漸漸的,這方宣紙自發合起,重新化作一抹流光沒入虛空中遠去,消失不見
高覽依舊不動不搖,靜靜佇立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南下吧。”
聞聽此言,他目光驟然亮起,像是明悟了什么一般看向了大殿內的兩個方向
在話語傳出時,那兩位人皇遺族的傳說大能,亦是被觸動了心弦
“有舍才有得。”高覽緩緩閉上雙目,又再度睜開,已是充滿了果決
他看向兩位傳說大能道“傳朕旨意,揮師南下,入主大晉!”
“謹遵人皇號令!”兩位人皇遺族的大能領命,在祂們旁邊,還有一座加巍峨的祭臺,分成九層,每一層似乎分別雕刻著不同形象,周圍則環繞著較小的五個祭臺,分成赤青黃白黑色。
人道統天,封天臺!
與此同時,錢塘江上
王騰面前的虛空開裂,一封宣紙落入掌心,內里人道光輝閃耀,格外絢爛
“這是那位大周人皇的筆跡?”王思遠輕咦一聲,旋即便有了判斷,當世而言,能有如此濃郁人道之力的存在,自然不會是南晉之主趙恒
而眼前這主更不可能自己給自己寫信,那么剩下的那位自然就很明顯了,大周人皇,天仙高覽,當代人皇劍之主。
“不,這是他的人道。”王騰緩緩將宣紙放下,目光望向大晉神都的方向,照見了那位故人
莫名的,那里事物在與南荒重疊,紅星學宮與大晉皇室在融匯,三道身影的道路在逐漸匯聚,走向既定的方向
祂似乎預見了什么,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意
“人皇遺族與天庭正神;以人道封天臺在幕前,封神臺在幕后,高踞九天作壁上觀,這一場,想必會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