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丘山鷺養府前,看著沉默的三人,卞瀕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師兄,我們……”隴掣卻是有些許顧慮,“如果今日真的就這樣回去,城主那恐怕不太好復命。”卞瀕并未有停留,而是依然徑直向前走著,隴掣雖遲疑著跟上,卻依舊不死心,“不如,我們將述策帶回去,這樣將首那或許還能……”“聽著,隴掣。”卞瀕的聲音低沉卻篤定,“將首,不應該在你的視線里,明白嗎?”
“師兄,他已經認定與你不相為謀,你又何苦尋其所道呢?”隴掣頗為不平,“只要師兄你想,將首的破綻其實也并不難覓呀。”“我說的話,你難道聽不懂嗎?”卞瀕停下腳步,有點惱怒,“不該你管的事情,想都不要去想,明白嗎?”“是,師兄……”隴掣已然察覺到卞瀕的情緒,頓時也顯得有些緊張,“不對,是……隊首……。”
卞瀕見隴掣惶恐的樣子,也知道自己剛才是有些遷怒,平穩情緒后,柔聲道,“我并未有責怪之意,只是希望你能時刻謹言慎行。你應該知道,胥齡城主性情多變,心思難測。我們雖看似是他親提以遏制將首,可你我都知他并不是真的對將首有任何忌憚,對我們與其說是信任,還不如說是利用。”隴掣無言,卞瀕的話雖冷漠殘酷卻也是他們所面對的現實。
“鷺養府?”漸有些黯然淡漠的隴掣腦中忽而閃過的“將首”使隴掣脫口而出這三個字,卞瀕對隴掣的行為卻是一臉疑惑。隴掣立刻振作,思路清晰的對卞瀕解釋道,“當初將首奉命去除掉司命一家,最后便是從醫丘山回。我有屬下探知將首在醫丘山一神秘府邸殺了司命一家,卻唯獨未尋得司家少爺,這事城主還親自詢問過。”
“神秘府邸?”卞瀕細致的觀察起四周,雖夜色深邃,但夜空無云,月光清朗,周遭所景輪廓漸顯。“當初將首所至之時應該不是這般樣貌吧?”隴掣望向卞瀕,“難道是將首將此地變的如此……如此破敗?”“不像。”卞瀕很快便否掉隴掣的猜測,進而向那唯一露于地面的樓閣走去,“既然目標是人,沒必要毀此府邸。”隴掣緊跟其后。
不遠處的庸曠等人,本以為卞瀕與隴掣是要下山回城,卻發現二人停留數刻后竟又轉身回望,之后更是有繼續探查之意。“燁岱。”覓樞的聲音直接打斷了燁岱憂慮的思緒,“涸悲與胥幻皆不知所蹤,既不是霄伯淵與隱喚巢,又不似那卞瀕所為,不知你可否有想法?”
“我雖不確定,但可能是那人所為。”“那人?”看來燁岱與其身后這些錦齡城城衛果真是有備而來,覓樞眉頭微皺。無論如何,錦齡城城衛的身份就已經讓覓樞深惡不已,更何況還是禁生府的弟子,燁岱究竟是有何理由要與此等不善之人為伍?覓樞屬實難解。
“此事說來話長,待我回門派后再與師兄細細談論。”燁岱神色無改,好似并未察覺到覓樞的不悅神情繼續道,“涸悲與胥幻的事就交由我與庸曠兄吧,師兄此前與隱喚巢前輩交手,想來也有所損耗,還是速速回門修養是好。”“你這是嫌我此前魯莽,怕我礙事?”“師兄言重,莫要誤會。”燁岱急忙解釋道,“之所以想師兄下山,除擔心師兄辰態外,也確有一事相托。”
“想請師兄去一趟霄伯淵,將司幽帶回我派,并煩請仲雅去一趟隱喚巢,接星昀回霄伯淵。”還未等覓樞問出聲,燁岱便繼續道,“此情細末我屆時自當與三派掌門解釋,如今時不由我,還望師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