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漢娜一副有備而來,輕車熟路的模樣,問道,“這地方你來過幾次了?”
“八次。”她輕描淡寫的回。
“八次?”我怔忡住了,漢娜居然在這個鬼地方與人決斗生還過八次。
“嗯,父神軍團的訓練,到了后面就是來這里互相廝殺,只有最后活下來的人才能走出這片森林。”思及此,她的身體一陣輕顫,臉上不由得露出痛苦和膽寒的神情。
我只是嘆息,對這種慘無人道的魔鬼訓練并不以為奇。
我看了眼那個包里的東西,其中一小瓶濃稠的綠色液體吸引住我的目光,我拿出這一小罐液體,問道,“漢娜,這是什么?”
漢娜有條不紊的回,“這是曼德拉草的汁液,涂在利刃上,被割傷的話,傷口附近的身體會暫時性麻痹,失去知覺。”
不出所料,這種稀奇的草我只是聽過一些傳聞,從未真正的見過。
漢娜肅然道,“這毒液不多,來之極為不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別用。”
我和漢娜一直按兵不動,在地底的車廂里躲了近兩日,我困惑不解,“我們不出去和普魯托他們搏斗嗎?”
漢娜淡定自若的說,“出去,不過得等到他們精疲力竭,精神有所松懈的時候。”
“我之前已經殺了兩個,伊莉莎和她的手下四人應該和他們勢均力敵。”她漠然道,“若是她們連這樣都應付不了,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見她一副冷眼相覷,隔岸觀火的態度,似乎對伊莉莎心存不滿,“你和伊莉莎也有仇嗎?”
她輕蔑一哂,“她和普魯托一樣,都是父神養的狗而已,貪圖享樂,為虎作倀,不知悔改。”
我聞言沉吟了下,擔憂道,“我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若是死了,這場以她為主的決斗不就敗下陣了?”
漢娜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道,“放心,她在黑森林的決斗逃殺中幸存過幾次了,深知里面的訣竅,死不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冥冥深林,萬木崢嶸,不見天日。
我和漢娜俯身蹲在地上,根據地上清淺的腳印,兩側斷裂的樹枝,追尋敵人的蹤跡。
“救命,救命……”
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呼救聲,撥開密密層層的枝葉,一棵蔥蘢高大的參天古樹上吊著一個女人,她的雙手被藤條緊綁,掛在漆黑遒勁的粗大樹枝上。
這個女人是伊莉莎的一個手下,身上已多處負傷,鮮血浸透了衣衫,滿面臟污的淚痕。
漢娜搖了搖頭,嘆惋道,“這個女人已經廢了,我們走吧。”
“等一下。”我眼望四周,出聲制止道。
漢娜壓低了嗓音,“你看那底下的草皮,這顯然是個陷阱。”
“我知道。”離那棵古樹不遠處的地面,不仔細看,很難發覺地上的一片草皮,顏色和周圍有細微的差別,顯然有被翻動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