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的長空,眾鳥高飛,孤云獨去,直至遙遙的遠山,無影無蹤。
我焦心如焚,在空曠荒野四處搜尋,聲嘶力竭的叫喊,“秦夙,你在哪……”喊到喉嚨沙啞,幾近破裂。
我不禁紅了眼眶,這次來加堅西非但沒有找到葉永燿,還丟了一個秦夙,我痛恨自責的無法原諒自己。
舉目四方,我突然望見不遠處綠濤陣陣的樹林上方,浮蕩著裊裊青煙,這個地方渺無人煙,除了秦夙還會是誰,思及此,我臨機立斷的駕馬掉頭趕至那片樹林。
接近樹林時我下了馬,朝著青煙升起的方向步行,透過碧樹漫林,我驟然一喜,看見秦夙正坐在一個火堆旁,手中翻動燒烤著食物。
我向他飛奔而去,急急喚道,“秦夙——”
秦夙聽到我的聲音,人驟然一驚,他猛地站了起來,沖我喝道,“你別過來。”
我腳下一滯,停佇在原地,顫顫巍巍的問,“你到底怎么了?”
他頹喪的靠著身后的樹干,一張俊臉臉色發白,眼神里閃爍著恐懼,他攥緊了拳,悲戚的噎咽道,“你……別靠近我,我可能,可能染上病毒了。”
陡然之間猶如晴天霹靂,我的心頭大震,臉色煞白,我瞪大了眼,驚恐的說,“怎么可能?你不要嚇我。”
他凄然的囁嚅,“我的防護服,在醫院時,破了。”
“防護服破了?”我想起他拿呼吸機時的異常神情,“是不是你拿呼吸機的時候?”
他用手捂住了濕潤的眼睛,點了點頭。
我渾身冰冷,腦子里一片空白,耳邊凜冽的冷風拂過樹葉霍霍作響,冷冷清清的曠野大荒,茫茫的悲思和蒼涼漫然無際的蔓延。
秦夙突然握拳猛錘了一下樹干,無比懊悔的自責,“我真是太蠢了,太掉以輕心了,我應該想到,這防護服過了那么長時間,已經脆弱不堪,經不起大動作的折騰,我還去拿那個呼吸機,結果腋下撕開了一個口子,我真的愚不可及。”
我穩了穩心神,極力的冷靜鎮定下來,“秦夙,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糟,你是不是真的染上病毒還是未知之數,我們先回帝國再說。”
他搖了搖頭,“我……不能冒這個險,把病毒帶回國,你別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語氣絕望哀戚。
我高聲道,“你知道安若怡嗎,就算你真的染上了病毒,她有辦法治療這種病毒,你聽我的話,你不能留在這里,必須跟我回帝國。”
他聞言黯淡的眼眸里閃出一絲光亮,喃喃道,“是嗎,她真的能治療嗎?”
我急聲道,“你相信我,我不會拿這種事情和你開玩笑。”
我暗自盤算了下,“這樣,你千萬別亂走,在這邊等我的消息,我讓軍機來接我們回去。”
他微微頷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