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卿煙將酒樓的事安排好之后,便到城外與封明輒匯合。
此時,江靖丞已經安排了一輛馬車等著她,駕車的是凌云。
原本江靖丞想要跟著去的,可他承受不住封明輒的眼刀子,最后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還是決定算了。
出了城門,云卿煙遠遠便看見了站在馬車旁的兩人,她幾步小跑過去。
左右看了一下,云卿煙疑問道:“司翊呢?”
“在車內。”江靖丞揚著下巴朝馬車方向弩了弩。
云卿煙了然點頭,隨后她看向旁邊的另一人,她認出了是上次戴斗笠跳舞的那個男子。
“嘿!你也要去嗎?上次的舞蹈跳得不錯!”
她忍著笑,故作認真道。
凌云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笑道:“姑娘就饒了我吧!”
“時辰不早了,去臨縣最快要趕三天的路程,下一個歇腳的地方也要到旁晚才能到,還是快出發吧。”江靖丞看到日頭不早,督促道。
“好!那我們走了!”云卿煙輕盈地跳上了馬車,撩開簾子便鉆了進去。
馬車看著不大,可進去還是挺寬敞的。
此刻戴著面具的封明輒正跑腿端坐在正中位上,闔著眸子閉目養神。
一如既往的玄色錦服,銀色面具。
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不茍言笑。
可云卿煙是那種見了棺材不僅不落淚,甚至可以把人蓋子掀開后,將人拉出來再打一架的主。
明知道他不喜人靠近,可她偏偏選了離他最近的地方坐下。
凌云等著她坐好后,朝著江靖丞點了點頭,便揚起馬鞭出發了。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車廂微微晃動著。
車內,封明輒緊閉雙眸端坐著,而身旁的某人卻不安分地側著身子,目光灼灼如同掃描儀一樣,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將他看了個好幾遍。
雖然封明輒始終沒有睜眼,可云卿煙的目光太過灼熱,以至于他的耳尖漸漸升起了一抹不自然的嫣紅。
本以為這小妮子也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看看也就罷了。
沒想到她看著看著,竟然評頭論足了起來!
“嘖嘖嘖。”
“真是好看。”
云卿煙盤腿坐在封明輒旁邊,然后側身靠著面前的矮桌,單手撐著臉頰,一雙瀲滟的眸子仿佛掉進了漩渦中。
“你說說,咱們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長的,你怎么就自己一個人偷偷長那么好看?”
封明輒:……
說著,她眼神落在封明輒白皙的脖頸處。
那屬于男人獨特魅力的喉結,形狀好得不像話!
他菱角分明的下顎線條,充分將他冷俊霸絕的氣質勾勒了出來。
面具下那張淡紅的薄唇緊抿著,嘴角處沒有任何弧度,卻自然而然地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讓人望而卻步。
但云卿煙就是膽大妄為,明媚的眼眸上移,視線落在了那張制作得十分精致的面具上。
“司翊。”
她輕輕喚了聲。
對方卻如同坐定了般,絲毫沒有反應。
見他不回答,云卿煙也不惱。
撐著臉頰的手,小手指在臉頰上輕輕點著,就像她此刻心里打的小算盤一樣。
看著面前如謫仙般清雅絕冽的男子,她緩緩開口道:“既然找到妖王你就把自己給我,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