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救了我。”江靖丞還是想再幫她說說。
聞言,封明輒抬眸,詫異地看向他。
“你還需要人救?”封明輒淡然打趣道。
“憑你的本事,需要拿一個姑娘做棋子嗎?”江靖丞不理會他眼底那抹戲謔,神情嚴肅地問他。
封明輒挑了挑眉,自信地勾唇道:“自然不需要。”
“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吧。”
這是江靖丞第一次如此嚴肅地跟他說話,也是第一次跟他提要求。
封明輒知道,他們江家表面有多風光,暗里就有多黑暗。
也很清楚這些年要不是為了幫他做事,江靖丞早就退隱山野,脫離這骯臟的世界,不問世事了。
封明輒眼眸幽深,意味不明地看著他:“你喜歡她?”
“胡說什么!我只是想還她個人情罷了。”江靖丞一愣,頓時睨了他一眼。
“而且她身世和我很像,有種同道中人的共鳴感,所以更不想看到她被困在黑暗之中。”
指節輕輕敲了敲座椅的把手,封明輒抿唇深思了片刻后,薄唇輕啟道:“放了她可以,但無論在天鶯使節面前,還是在小皇帝面前,都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說辭。”
“雖然天鶯不足為懼,但本王并不想讓他們拿這件事作為借口。”
江靖丞見他答應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氣。
他放棄生存的希望時,邵露雪的誤闖,確實將他從黑暗中拉了回來。
所以,他真的很想幫她走進陽光里。
“你看這樣行不行……”
江靖丞將他的想法告訴了封明輒,封明輒聽后覺得不錯,便同意了他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使節向云卿煙遞上了聯姻文書。
看著文書上祈求與她聯姻的字樣,云卿煙頗為頭疼。
后宮里那幾位,她都還沒空應付,這又來個分量極重的公主,人生真是處處是驚喜啊。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頭疼的。
“既然公主是代表著天鶯來的,我們定當給予最尊貴的身份。”
就在云卿煙思索著怎么辦的時候,旁邊的封明輒竟然起身,神色認真地開了口。
云卿煙心口堵著一口氣,一雙桃花眼此刻暗流涌動,朝著他瘋狂甩著眼刀子。
狗男人是有病啊,這是恨不得要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給她送進宮里嗎?
這么想生崽子,怎么自己不生?
“得陛下厚愛,是露雪的福分,不敢奢望什么,只望兩國從此情誼永存,歲歲和平。”邵露雪微微福身,甚是識得大體地開口道。
見事已成定局,云卿煙也不好再當著眾臣使節的面,讓邵露雪難堪,便只能隨了封明輒的意,應下了。
見她點頭,封明輒朝著小德子斂了斂眼皮,小德子立刻將早已放好的圣旨拿了出來。
云卿煙一看,臉色頓時就黑了。
看向小德子的眼神,充滿了冷笑的惋怒之意。
小德子心里那個苦啊。
從前云卿煙不管朝政的時候,封明輒經常這般親擬圣旨的。
雖然看上去很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嫌疑,但每一道旨意,都是為了滄云好,并沒有一次逾越過。
包括這次。
但他看到云卿煙看他的眼神,他還是知道這次自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