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鈞毅回過神來,輕聲笑道:“我家阿蘅說是跟著你家四老夫人學的,回去調餡給我包餛飩……”
停頓一會才又頭疼地說道:“那個咸啊,我和我家老五都沒好意思說出來。
她得出的結論是我家鹽不好。”
齊征……這理由可以,相當可以,“吳老,你家鹽不正經,自己往餡里跑,確實不怨蘅丫頭。”
周珽秦明麒……老齊現在是越發不要臉了啊!還鹽不正經,干脆說面和菜不好,好歹靠譜些。
楊南滄輕聲說道:“范家用的鹽,是和別家不一樣,這倒不是借口。”
吳鈞毅放下手里的杯子,笑道:“他家用的什么是跟別人一樣的?那丫頭就是錯把鹽當糖,又放了一遍!”
齊征覺得很有趣,“別說,你們家阿蘅過來,是熱鬧。瑩瑩說她一人頂六百只鴨子,比清言還能說。”
“真假?!那是瑩瑩招人喜歡。”吳鈞毅揉了揉臉,感嘆道,“那丫頭在家,基本不說話。就是說,也是幾句話就完事。”
莊裕沒有說話,現在待的水榭是三卷棚歇山頂,綠色的琉璃瓦,綠色的原木支柱,廊下彩繪是藍底蔓枝蘭草紋蘇式彩繪。
周圍擺放著白色黃色的蝴蝶蘭和大花蕙蘭。水是溫泉溢出,溫度宜人。河岸各種蘭花綻放,十步一景,五步一畫。
自己的那套四合院,和這一比,就成狗窩了。
“老莊很是沉默。”秦明麒輕聲笑道,手里轉著兩顆南將石獅子頭核桃,聲音清脆,若玉石相碰。
莊裕理了理袖口,拿起紫檀木雕葫蘆繼續把玩,輕聲笑道:“我是土包子進城,眼神不夠用。我那宅子和這一比,成狗窩啦~”
“不光你那,我們的也一樣。不然你以為齊老為什么請我們來這?!”周珽轉著紅珊瑚手持珠,笑著說道。
“最扎心的絕不是你。”
楊南滄把玩著手里的翡翠雕葡萄把件,柳瑩沒有這么精細講究,那丫頭好養活得很。應該是齊家那位墨爺的手筆。
吳鈞毅秦明麒點頭附和,“就是,有人更難受,你且放寬心。”
齊征啞然失笑道:“合著我請你們吃喝玩樂,還得被你們擠兌。
下回我自己過來,反正你們也不領情。”
“老齊,別介啊!這就沒勁啦~”周珽忙開口說道,“瑩瑩現在雙身子,我們不好過來打擾,就指著你邀請呢。下回就不擠兌你了,改老秦,他家遠辰可是悶聲做大事的人,合該他請客一次。”
秦明麒翻了個白眼送給周珽,“你們家江平,淮安也都不錯,豈不是更該請。
還有吳老家的清遠清言,尤其是清言,那小丫頭,深藏不露啊~”
“還是淘氣得很,別夸,容易飄。”吳鈞毅忙說道,“那丫頭被她小姐姐夸了兩句,據說現在在公司走路都是螃蟹步。”
“還是個孩子。”齊征覺得很有趣,“原來津南也這么走路,被他姐夫收拾得,走路和急行軍一樣,很利索。”
吳鈞毅放下手里的佛珠,喝茶,“就你兒子那性子,誰敢不利索,也就瑩瑩覺得他好。
人比人,氣死人啊~
你們家老四這幾個月好像一直跟著瑩瑩跑?”
“他媳婦喜歡跟著瑩瑩,說是沒見過這樣的小姑娘。”齊征聳聳肩,無奈攤手說道,“我覺得主要是想賴在這里,不想回老宅。”
……吳鈞毅感覺這話說的有點打自己臉,清遠回來就跟著學妹,老宅就回去吃了一頓飯……這個心啊,唉~相當復雜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