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慧看著周延慶拂袖離去,想著他說的話,額頭的汗珠迅速凝聚,臉色慘白……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柳瑩……怎么可能?!她才多大……好像還不到三十歲……
……
碧波山上碧波亭
回瀾閣燈塔屹立百余年,守著這片碧海藍天,紅瓦綠樹。
“瑩丫頭,聽說你最喜歡這一片的景致,還曾經感嘆過我們家老宅。”周珽看著正在煮水泡茶的柳瑩,輕聲笑道。
柳瑩將茶輕輕放到周珽面前,笑容溫婉地說道:“那時不知道深淺,和音音兩個四處閑逛,想找老房子買下來。
不過說實話,你家那院子是真好,青城最好的景致一半在你這里,一半在我師父那里。”
周珽目光微凝,任老果然是柳瑩的師父,猜測只是猜測,當事人承認,是不一樣的。“我這里院子是規整,就是家里的規矩不夠規整。”
柳瑩抬眼望向山下以周先生的詩詞文章為主題的公園,“周先生曾說過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大夫人愛子心切,我是可以理解的。維護自己的母親,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會去插手家長里短,若不是想把甜甜帶回京城,我也不會讓齊墨和淮安說瑩家主的身份送禮。
她護自己的兒子,我護自己的姐姐外甥女,還望周老多擔待一二。”
周珽扯了扯嘴角,苦笑道:“瑩家主還真是直言不諱。”
“你老人家這些蟄伏,為的是不想和保皇黨摻和,可對?”柳瑩認真地看向周珽,“不然也不會幫我送飛鴨蘭,幫齊墨送五岳麒麟。
幾家中,我們合作最早,彼此也最熟悉。我不會因私廢公,這點格局還是有的。況且,甜甜始終是周家的人,我不會讓她長大后覺得難堪。”
周珽臉色也嚴肅起來,“瑩家主,我自認還是很護著徐音的,淮安……沒想到她母親會那么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
柳瑩長長嘆了口氣,“周老,我最近幾日沒再勸音音,也知道您確實對她很好,不論是簡舍還是望海公館。我原來一直以為只是婆媳不和,沒想到還牽扯到長輩之間舊事。
音音能倚仗的只有我和學長,而我只是用了瑩家主的身份而已。”
……周珽才想起來,柳瑩還是隱世家族的共主,還是任老的弟子,瑩家主的身份,相比起來,確實是最弱的那個身份,“原本為了不想淮安的母親太有壓力,畢竟她父親的主,她也做不了。昨天,延慶已經和她說了,再折騰,就回成家老宅去養老。”
柳瑩雙手舉起茶杯,柔聲說道:“多謝周老體諒我這個做妹妹的人之常情。淮安和音音的關系不錯,我也不想甜甜在單親家庭長大。”
周珽也舉起茶杯來,輕輕碰了一下柳瑩的茶杯,“你這丫頭,再過十年,可讓我們這些老家伙怎么活哦~”
柳瑩調皮地眨了下眼睛,“我現在不管事情噠~”
周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