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將最后一點布帛扔在了地上,動作優雅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緩緩走向他:“尊貴的父親大人,遺詔我已經燒了,我會重新寫一份,等我登上王座了,就派人燒成紙錢送給你。”
“奧勒?淮......”老國王半張臉上都染了血,模樣好不狼狽:“我是你的父親......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父親大人,您不僅僅是我的父親,你還是奧勒十世,是這個國家最長壽的國王。”楚淮蹲下身,溫柔地望向他:“您今年已經60歲了,我們這個國家子民的均壽,也不過就是四十歲。您說,您都活了這么久了,還有什么不知足?”
“逆子......”老國王感受著身體里面血液流逝的痛苦,臉上出現了崩潰的神色:“你這個......流著潛斯曼國賤民血液的……骯臟的小畜生!”
楚淮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戾氣:“別用這種口吻提我的母親。”
老國王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戾震懾,竟然真的不說話了。
可是楚淮還是不解恨,他的手輕輕扣上了那把精美的寶石匕首。
“父親大人,我三歲那年,您為了完全控制奧勒帝國的王權,親手殺死了我的祖父。”
楚淮唇角勾起一抹笑,莫名的陰晦:“那一天我就知道,要登上這個王座,怎么能不用血溫熱?父親大人,這些啊,都是您教育的好。”
老國王突然明白了楚淮想要做什么,他蒼老的身軀開始發抖,就仿佛一條可憐的落水狗一般,一點都沒有國王的威儀。
他看著楚淮,斷斷續續的哀求:“淮,我是真的......深愛你的母親,你相信我,你也是我......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請留下我的性命。”
楚淮彎腰湊近他,唇邊的笑意如同甜蜜的劇毒,他字字恭謙禮節,可是實質是毒蛇一般的冷意:“這些話,您去和我那可憐的母親說吧。父親大人,安息吧。”
他說完,將那把匕首用力捅進老國王的身體里。
匕首刺進皮肉的聲音,叫人頭皮發麻。老國王抽搐了幾下,不甘心地睜大了眼睛,之后再也沒有了聲息。
大殿,只剩下楚淮一個人。
他看著滿目的紅色,笑得陰沉冷漠。
后來從宮廷的仆人口中傳出,那一天,奧勒帝國的大殿滿滿的都是血,那沖鼻的血腥味,足足半個月才消散干凈。
沒有人知道,新國王是如何做到一個人殺死那么多人,還能毫發無傷地出來。就好像沒有人知道,他怎么能對自己的父親下這樣的狠手......
楚淮回到森林里的別墅時,喬熙正在和維曼公爵交談。多半是一些家庭的瑣事,如今,潛斯曼國已經覆滅,維曼公爵也能當一個清閑的貴族。
楚淮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叫兩個人都驚駭地抬起頭。
喬熙下意識喊他的名字:“楚淮。”
楚淮扔掉手中的槍,快步走向多日不見的愛人。
“小喬......小喬......”他一遍遍叫她的名字,一身的血沾染在她的身上,仿佛是誘人墮入黑暗的魔鬼。
喬熙的聲音緊張:“楚淮,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血,你受傷了嗎?”
“沒有,我怎么會受傷呢?”楚淮低笑,他稍微松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怎么敢出事?”
喬熙看見他幽深的眸子,那里面暗沉沉的,有無數的情緒在醞釀,隨時準備沖破牢籠。
對于已經攻略了一個世界的喬熙而言,這樣的眼神,她實在是太明白了。
他想要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