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中世紀,那所謂的藥水只是一個噱頭。若是真的催眠醫生,她也許真的會忘了一切。這太可怕了,沒有人可以坦然接受。
喬熙的身體比理智更先做出了反應。
她扯著宋淮越的手臂,難得一見的慌亂:“不要這樣......”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他溫柔地撫摸她的臉,語氣如同羽毛一般輕柔,可是本質卻是如此的冰冷。
喬熙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咬著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拉車門。
這個年代的車門還沒有所謂的保險栓,喬熙一擰車門就開了。
激烈的夜風刮在喬熙的臉上。
而宋淮越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那雙平日里溫和的眸子在鏡面之后,也透出了令人害怕的猙獰。他不敢去碰她,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事,只能咬著牙說:“小喬,回來。”
一字一句,像是從齒縫里迸出的。
喬熙不甘示弱地回應:“叫司機停車。”
今晚,她需要離宋淮越遠一點。
他們都需要冷靜。
宋淮越的聲音滴水成冰的冷:“停車!”
車子搖搖晃晃地停了下來,剛好停在了百樂門的門口。
喬熙這輩子都沒有這么靈活過。
她在宋淮越朝自己自己伸出手的那一瞬間,飛快地跳下了車,朝著百樂門沖了進去。
宋淮越已然怒到了極點,一雙眸子里是泛濫的血絲,一身的戾氣叫人不寒而栗。
他一腳踢開車門,抬腿就往里走。
秘書楊修原本在另外一輛車上,見宋淮越打算進去,連忙攔住:“總統先生,您的身份不能去這種地方。”
宋淮越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膚色很白,額角的青筋蜿蜒出猙獰的痕跡。
“政府臨時檢查,將百樂門給我圍起來!一只蒼蠅都別給我放出去!”
“是。”
喬熙在跑進百樂門的一瞬間,就知道是自己犯傻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甕中捉鱉。
她現在就是那只鱉……
十分鐘后,喬熙被迫和那些不明就理的客人一起,整整齊齊站成兩排。
大廳里脂粉香味濃郁,混著酒氣,便有幾分說不上的刺鼻。
喬熙低頭看著紋理西式的地毯,像只鵪鶉似的低著頭。在宋淮越的皮鞋映入眼簾的那一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她不敢抬頭看他,卻能感覺到他極具壓迫感的視線落在自己的發頂,實在是......駭人得厲害。
喬熙皺了皺鼻子,是自己犯蠢了,她應該往大街跑的。
“喬熙,你可真是長本事了。”他的語氣冰冷,居高臨下,不緊不慢,叫人心口沉悶。
喬熙乖乖道歉:“我們......出去吧......不要影響人家做生意。”
宋淮越沉默晦澀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喬熙片刻,之后,扯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出了百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