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晨,喬熙照例被冬兒叫醒。
“姐姐,姐姐,”冬兒推了兩次見她還是沒反應,動作又重了點:“姐姐別睡了,待會太妃她們就要來晨昏行禮了。”
喬熙被冬兒晃得頭暈,好容易才睜開眼睛,聲音卻沙啞:“今日......我有些累,能不能叫她們回去?”
“可是今日日子特殊,是正月前頭,按照慣例,是無論如何都要起來的。”冬兒的語氣很為難。
喬熙也聽出來了,于是嘆了一口氣,道:“那你叫個婢子進來替我梳洗。”
冬兒點點頭,原本打算出去了,又猶豫半晌,附在喬熙耳邊道:“姐姐,今日陛下出去的時候,特意叮囑我好好照顧你,陛下昨夜......”
喬熙臉上飛紅,輕咳了一聲,道:“成了。”
冬兒登時笑了:“那就好,姐姐心愿達成,我也高興。”
喬熙捏捏她的鼻尖,道:“你快出去叫人吧,我也該起身了。”
冬兒這才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等到喬熙梳洗打扮完畢走到前廳的時候,一眾人已經到齊了。
慕容太妃和張太妃坐在首位,帶著眾人道:“太后娘娘吉祥。”
“各位姐妹平身。”喬熙笑著做了個虛禮。
慕容太妃坐下后,看著喬熙開心地說:“太后娘娘,咱們的麻將什么時候繼續啊?”
喬熙聽著便也笑了:“我囊里幾塊銀子,你是非得給我搶去。”
眾人見狀,也捧場地笑了,氣氛一時算是熱絡。
又是一個風平浪靜的早晨。
而養心殿,御前侍女清心穿著宮裙,端著茶水裊裊娜娜地朝著容淮走去。
清心自有她的打算,秀女大選還有一個月光景,陛下后宮空虛,必定也是很久未近女色。
清心的想法很簡單,接近陛下,將來哪怕是當個答應常在,也比出宮后嫁給匹夫草草一生要好得多。
“陛下,您的茶。”清心跪下,將茶盞舉到頭頂之上。
容淮沒有看她,只是去拿她手中的茶盞。
而清心確實算準了時機,手一歪,那半杯茶水全部潑在了胸前。
“哎呀......”她故作驚慌地叫了一聲,嬌滴滴的:“陛下贖罪。”
想來當今天子以勤政仁厚為自我標準,想必不會為難她一個女子。
容淮側過臉,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眼前的女子濕身而跪,勾勒出曼妙的胸前光景,實在是動人的很。
容淮沒說什么,毫不留念地收回視線:“出去。”
可一旁的江漓海卻看的心驚肉跳,這小宮女不知道,可是他還能不知道嗎?
今日早朝丞相喬邈瞻下朝后故意停留,進獻一舞女,皇帝表面沒有說什么,可是等到喬邈瞻離開以后,他看著底下跪著地妖嬈女子,毫不留念地起身。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可誰知皇帝走出御書房的時候,竟對自己說:“殺了,弄干凈點。”
皇帝生平,怕是最厭惡美人計。
這清心,真是往死路上撞。
而清心又怎么會知道這些,她正眼含秋波,欲語還休的看著容淮:“陛下......奴婢傾慕陛下已久,想留在陛下身邊侍候。”
容淮似是笑了,可是那笑聲涼薄非常,透著一股子冰冷之氣,駭人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