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他手中跳躍,他清俊雅致的面容溫潤至極,朝著小姑娘露出一個真切的笑意:“給你。”
小姑娘紅著臉接過煙,像是做了什么破釜沉舟的決定一般,哆哆嗦嗦地舉到唇邊吸了一口,之后便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他看得莞爾,笑意微啞,很好聽:“不會抽煙,為什么要為難自己?”
“不要你管!”他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上下打量,才笑得很不友好:“你就是溫明珠的未婚夫吧?”
她這話說的很生硬,似乎在意識到他的身份的一瞬間,陡然豎起了滿身的刺。
紀淮深卻笑意加深,淡聲道:“原本是的,但是現在我突然不想娶她了。”
于是那上一秒還滿是警惕的女孩子,一瞬間垮下肩膀,從鼻尖里哼了一聲,糯糯唧唧地說:“算你識相,溫明珠有喜歡的人了,你娶她了你會難過的。”
她說話的時候,黑色的發劃過她的面容,像是什么上好的緞料。
紀淮深忍住伸手去摸的沖動,道:“她喜歡誰?”
“她喜歡薄郁,”她眼底劃過晶亮的光,像是蓄勢待發的小獸:“我不會把薄郁讓給她的。”
“那你呢?你喜歡薄郁嗎?”
“那......那是我的小叔......”她紅著臉囁嚅了半晌,氣急敗壞地站起來,跺著腳說:“騙你的,我喜歡他的!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一個人!”
于是這天晚上,紀淮深知道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他好像對溫家養女一見鐘情了。
第二件事:這朵漂亮的小玫瑰,似乎心有所屬。
......
沒有人能夠讓紀淮深改變既定的決定,流水般的聘禮被送進了薄家。
他沒有去,卻也聽說小姑娘氣得砸碎了一堆珠寶,聲嘶力竭地讓那些送禮的人滾出去。
他聽完了,卻更覺心動。
這樣生動,這樣可愛,砸東西的樣子估計都是漂亮得不可思議。
他想,就算是日日看見她生氣的模樣,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喬熙并不知道紀淮深為什么突然會娶自己,她只能去求薄郁:“我不想嫁給他。”
薄郁說:“喬喬不怕,我去替你說。”
當天,薄家家主薄郁登訪錦宸,坐在董事長的辦公室里。
紀淮深笑意自若地替他沏了一壺茶,用平淡如水的聲音說:“聘禮上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讓人添置了,再重新送過去。”
“紀董事長,”薄郁坐在他的對面,摩挲著被熱水溫透的茶盞,語調冷清:“這場婚事,喬喬不愿意。喬喬和溫家沒有關系,她的婚姻大事,由我做主。她不愿意,我不會讓她嫁給你。”
“蘭城上下,除了我,又有誰能配得上薄先生你嬌養長大的珍寶?”紀淮深嘆息了一聲,搖頭失笑:“薄先生不是很恨溫家嗎?若不是因為恨,當初也不會收養喬熙。”
薄郁捏著茶盞的指尖用力,指尖透出紅色的痕跡:“紀董事長不要妄自揣測,我和溫家從未不和。”
“薄先生,只要你將喬熙嫁給我,我會助你全力,吞并溫家。”他的話語涼薄,其中內容叫人不寒而栗,哪怕是薄郁也愕然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