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行的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你為何今日才說?”
程長煜有所警覺,“你發現了什么?”
“我二妹妹前幾日中毒了。”
“前幾日?”
“具體是什么時間下的毒,我不知道,但嚴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柳慎行想到什么,直接“啪”的一下把茶盞用力的放在桌上,“如果不是……醫治及時,她已經沒了性命!”
“也不是故意瞞你。”程長煜面有愧色,“這消息半旬前我們才剛確認下來,你們府外人手已安排妥當,只是確實沒想到他剛對你們下手……”
那眼簾垂落下來,長而密的婕羽給他的眼下打下了一圈陰影。
“也不能怪你”,柳慎行極快的冷靜下來,“若不是我們自己府內人心不齊,各懷鬼胎,也不會留給別人下手的機會了……”
他又何嘗不知程長煜的為難呢,四爺,可不是一個普通人。
區區一個柳府,他哪里放在眼里。
“究竟是什么人,此事你可能告知我?”
程長煜看向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竟然笑了一下,“不愧是你啊,柳善德啊,柳善德。也罷”,他一撩長袍,挑眉道:“也沒什么不能跟你說的。”
“一個無名無姓的人,是個百里挑一的高手。北方來的,看身手,善用短刀,是徽刀一派,那就跟硯子閣脫不了關系了。但硯子閣一向廣開門路,什么生意都做,很難查到。所以這個逃進你府里的蛇就很重要。”
柳慎行皺眉:“你們打草驚蛇,不怕他自行了斷了嗎?”
“這你就不懂了。硯子閣是個做生意的地方,他們手底下的人都很惜命,就算生意失敗了,也沒有必要了斷自己。”
白袍男子捋了捋自己的袍子,嘴角一勾:“只要他到了我的手里,到時候死不死的就不是他說了算的了。”
柳慎行開始喝茶,他問:“那昨日去我家,這個打草驚蛇是為了什么?”
“我們表現的急躁,他才會有所行動。”
程長煜朝他敬茶。
三人又聊了許久,把之后的計劃詳談了一番,柳慎行沒有意見,但對于府內自己親人的安全,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最終,程長煜給出了一個方案,他喬裝打扮進柳府,以防萬一。
柳慎行想了想,同意了。
柳慎行走后,白袍男子看著程長煜,一副很奇怪的樣子。
“有話就說。”
“不是說好了,讓我去柳家的嗎?”
“……”
“所以程世子為何改變了心意,我可真是好奇的要命啊。”
這話里藏著戲謔,是多年好友的直覺。
“……”
奈何有人不想開口,那么半個字都是撬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