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在越州城的北面偏東一些,大約有200里地,因為兩城來往密集,所以路途平坦,倒是沒有什么崎嶇的。
只是馬不管多好,都是需要休息的。一般來說,行了30里地就要休整些許時間。
不過那是疾行的速度,他們這般,60里地再休息也不遲。
他們卯時出發,算上路上休息的時間,申時前應該能到肅州。
因為這事情的隱蔽,他們雖走的官道,卻沒有去驛站休息。
對于程長煜來說,風餐露宿已是習慣,但是他擔心如顏會吃不消。
馬車再舒適,也是狹窄顛簸的。
他挑了個看上去還算開闊的地方停下,路旁樹蔭遮蔽,也不會全部遮擋。
接著敲了敲車窗:“下來休息下,伸展伸展筋骨吧。”
如顏理了理鬢發,走了下來。
程長煜又拿出牛皮水囊,讓人喝水,并問:“餓嗎?”
“不餓。”
他們還不算離開越州,但如卻覺得感受到了些許自由。
兩人也不能在此干站著,四處轉了轉,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了。
幕天席地,也沒有什么講究。
如顏不像個千金小姐,但那又怎么樣呢?
她甚至故意行為舉止都粗糙了些,程長煜也沒有皺過一點眉頭。
只是在她坐下的石頭上鋪了層布。
架著車的馬兒在路旁安靜的嚼草,偶爾噴兩口氣。
“你身為禁軍統領,常在御前走動,可以突然消失三天嗎?”
“總有需要外派的時候,一兩天的不打緊。”
看上去,皇帝還是挺信任他的。
這么年輕,就坐上了大統領的位置,長得又好看,家世又顯赫,在越州城里,怪不得在女子恨嫁榜排名第一。
如顏忍不住笑了一下。
程長煜疑惑:“怎么了?”
“沒事,就突然想到有趣的事情。”如顏含糊其辭。
“與肅州有關?”
“差不多吧。”如顏敷衍。
“在肅州,我也有難忘的回憶。”程長煜說完就摸了一下耳朵。
一時間如顏還沒有反應過來,慢慢的想到紫葉說自己曾經在肅州咬過程長煜的耳朵,故作鎮靜的站起來:“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免得到了肅州天都黑了。”
程長煜沒有不同意的,只是那眼中的笑意傾瀉出來,無法遮掩。
等二人到肅州城下,正好趕上最后一班宵禁的時辰。
兩人用了假的路引進了城,并沒有立即去見病人。
程長煜是這么說的:“今日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你也累了,先休息,我明天再帶你去。”
如顏也沒有去食療齋,畢竟自己是“被迫”出來的,但是都到了肅州了,不知道紫葉她在哪里……
程長煜并沒有入住這個客棧,而是馬不停蹄地去了某條小巷深處。
那扇門,十分的普通。
上面的門環都有銅綠了。
他敲了敲,從一下、兩下、三下這樣敲到五下,才有人開門。
是個著灰衣的老仆。
他給程長煜開了門,見到是他,鞠了一躬。
程長煜進了門,那老仆不見什么動作,那門就自己關上了。
而進了門,景色就與眾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