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找個給她擦淚的帕子,卻因自己常年漂泊,身上更是一片干凈的地方都沒有。
摸了半天也沒找出個什么東西。
本以為今夜自己做了件好事,怎料到撞見了個小哭包,為難得很。都怪自己多管閑事了!本來這凡間的瑣事,那些人的恩怨死活,又干自己何事?
后悔!真是后悔啊!
“你若是再哭,我便把你扔到水里去!”
聽到他語氣兇狠,葉玄丘也嚇得一下子止住了眼淚。
她努力憋著,不讓后面的哭腔溜出來,也不敢看老頭。
“對嘛,不哭不就對了!”一瞬間萬物都安靜了下來,老頭松了口氣,這凡間的人哭起來還真的是鬧心。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自己嚇了一番,果然是止住了。“嗝你這丫頭!你又在發什么聲音!”沒想到好不容易來的平靜又被打破。
“我......我剛才......嗝!被下了一大跳,現在有些打嗝......老人家,嗝!你再忍我一會,我緩一緩,嗝......就停下來了。”葉玄丘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越是想停下來,卻越是打得更大聲,更是起勁。
她不好意思得低下頭,拼命忍住,越耐不住陣陣嗝聲。
老頭也是無奈,看著她窘迫模樣,不禁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你這小丫頭,還真是有趣的很!
罷了,罷了,我興致到了,也來回答下你方才的問題罷。我這個人,生來便沒有名字,來往的生靈皆喚我作‘荒舟客’。
我從睜開眼,就在這死水上漂著。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就這樣獨身一人。
過往的一切我可全然都不知了,在腦子里只是記得一日日,一夜夜在這水上。載些人,聽些故事,看看這世間的悲歡離合,便這樣重復地過著日子。”他邊說邊仰起頭,縷著亂糟糟,垂在胸口的胡須。
“荒舟客?這個名字聽著就冷清得很。我并不是很贊同,我,我想叫你荒叔,這樣聽著就親切多了!”葉玄丘剛聽得入神,不知不覺打嗝也停了下來。
“荒叔?這是什么奇怪的稱呼?不不不,你可莫要這么叫我,我可不愿和旁人有這般親近的稱呼。
關系越近,便越是麻煩的很!你將當作我是你命中的過客,也莫要留念。
“荒叔,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會是過客?!我向你保證,日后有機會,定會報答于你。”她從小就是心地善良之人,救命之恩定將涌泉相報,在她心中是天經地義之事。
“行行行!真是拗不過你。你要是想叫,那就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