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治章聽說沈蔚來了南柯坊,第一反應是天要塌了。
在跳窗逃跑之前,他想起被關在地牢里的眠翠和岑蘭,于是放棄了跑路的想法,畢竟沈蔚還沒有閑到拖著病體來教訓他的程度。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岑蘭房門的時候,沈蔚和逐月剛結束談話。
“五妹,你在里面嗎?”
聽到聲音,逐月停下手上翻找的動作,回頭看時,就見沈蔚沖自己眨了眨眼,那模樣好似在說,“看,人來了吧。”
沈蔚清了清嗓子,沉下臉色。
“我在。”
門被推開一條縫,韓治章的臉從縫里露出來,他避重就輕,轉移話題,“五妹幾時來的,怎么不與我說?眠翠從前私藏了不少好酒,我正要差人給你送去嘗嘗呢。”
“四哥要跟我裝糊涂嗎?”
韓治章干笑兩聲,又往后退了半步,隨時準備逃跑。
“左右賺的錢都是咱們的,花的錢都是眠翠的,反正都是生意,眠翠被你關著,我來做有什么關系。”
他早打好了算盤,眠翠最愛財,重開南柯坊的本錢都是她的家當,就當是報復她耍了自己。
當然,如果還能順便賺點錢,那就更好了。
逐月搬來一張凳子,沈蔚坐下,腰桿挺得筆直,一副要算總賬的樣子。
“你別躲在外面,進來說話。”
“我就待外面,挺好的。”
“如果四哥想要眠翠回來后一紙訴狀將你告到沈聽白那兒去,就隨意吧。”
韓治章原本都打算跑回府里找秦復保命了,沈蔚這話卻似乎是默認了他的行為,而且還要幫著他從眠翠手里把南柯坊搶過來。
他不禁在心里感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以沈蔚睚眥必報的性格,哪怕暗殺之事與眠翠無關,但她始終收留了岑蘭,奪人所愛,多損吶。
韓治章終于肯大大方方地走進去,逐月則主動到門口守著,以防有人偷聽。
“四哥該知道,鎮南侯府是絕不會做生意的。”
“喂喂喂!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
韓治章見她開口就要反悔,不由得急了,然而沈蔚目光一橫,他就閉上了嘴,這個兄長做的忒沒面子。
“南柯坊的生意能是眠翠的,能是小月的,但不能是你韓治章的,至少明面上不行。”
相處多年,韓治章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讓眠翠做你的傀儡?”
“傀儡這個詞不好聽,她賺錢,我拿情報,這叫合作。”
“連選擇權都沒有的合作,她肯嗎?”
沈蔚笑得不懷好意,“這就要看四哥你的誠意了。”
韓治章不明所以,府里的大事什么時候輪到自己來扮演主要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