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夏日,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都能聽見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今天也不例外。
獨孤意坐在鏡前等飛鸞梳頭,把玩著琉璃發簪。“......也不知道祭天大典要怎么辦......”
本朝慣例,月初的祭天大典應由國君和儲君一起參加,以示國運綿長。只是現在太子沒了,這祭天大典恐怕很難辦了。
飛鸞低聲道“陛下昨夜已經急命二皇子入宮了。”
“二哥?他不是前天才出城嗎?”雖說巡視京畿不是什么十分要緊的事情,可從來也沒有急召過巡視京畿的皇子回帝都。
“宮里的人說陛下有意讓二皇子一起祭天。”
“二哥又不是太子!”獨孤意急道“不是太子怎么能祭天呢!”
“公主,眼下沒有太子了。”飛鸞小聲說“宮中往年也是有過這樣的例子的,若無東宮便攜皇子同往。”
獨孤意安靜下來,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發簪。“我知道了。”
勤政殿中彌漫著沉重的氣氛,大臣們分列文武兩班,個個神情嚴肅。
“陛下,祭天大典在即,議立太子一事不能再拖。否則于國運無益啊!”
陛下沉吟道“大祭司呢?”
欽天監的李司監躬身道“大祭司說立太子一事不宜操之過急。”
眾人嘩然,房大人道“李司監,你說這話可有依據?大祭司當真這么說?”
“這話確實是大祭司說的,大祭司還說儲君的人選一時半會兒定不下來。”李司監說。
這下子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紛紛將目光投向陛下。陛下好似松了一口氣“既然大祭司這么說儲君之位便暫時空置。”
退朝后房大人還不死心,拉著李司監問“大祭司就沒露一點口風?”
“瞧您說的,大祭司那么謹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露什么口風。”李司監只是笑,見他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小聲說“不管誰當儲君,還不都是大祭司說了算?你在這里操心一點用都沒有。”
房大人見周圍的同僚都明里暗里的往這邊看,愈發的把李司監往邊上拉“依你看這儲君之位會落到誰的頭上?”
“從前太子在的時候自然是立嫡立長。”說著李司監拉長了聲音,意有所指道“現在嘛,自然是能者居之。”
倦勤齋中三位皇子各自占了一張桌子,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對方。
“二哥不是去巡視了么,怎么回得這么及時?”三皇子道。
二皇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半路上接到陛下的旨意,不然我也來不及見太子最后一面。”
兩人之間的暗潮涌動令四皇子悄悄的縮了縮脖子,這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
“陛下駕到!”三人紛紛跪倒,聽得耳邊有穩重的腳步聲經過,然后是男人低沉的嗓音。“都起來吧。”
“老二隨朕去祭天,老三接著太子沒做完的差事接著辦,你著人去兵部問一嘴,還有哪些地方太子還沒去過,收拾收拾就出發吧。”
四皇子見別人都有了差事,獨自己被撂到一邊,忙問“陛下,我呢?”
“你?”陛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的冠禮和婚事都攢在一起了,還有功夫來分太子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