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道怎么不早些告訴我?”如今她已經和李余定下盟約,要是擅自毀約成了什么人?
阿真道“這人究竟是不是李余還兩說呢,你可別被他給騙了。”
“這又是什么意思?”獨孤意皺眉道。
“李余父子離家快二十年,整個李家根本就沒有人認識李余,何況他又說父母俱亡,就是那什么臨終托孤的漁家也沒有辦法證實他真就是李家的孩子。”
“李家的人難道自己不會驗證?”
“怎么驗?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還不是全憑他說?”阿真鄙夷道“他若真是李余可真是個好兒子,這么多年都一聲不吭,偏搭上了你就要死要活的要給他爹討個說法。你就不覺得奇怪?”
獨孤意心里漸漸懷疑起來。“可奉天宮也沒有不尋常的地方。”奉天宮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混過去的地方,總不能說奉天宮的人也被他收買了?
“我倒要問問你,他是用的什么身份進的奉天宮?”
她被問得整個人不由得呆住,他用的是漁家的身份。難道李余的身份真的有問題?
見她沉默不語,阿真便知道她已經起了疑惑,輕嘆道“你這樣子難怪太子總是放心不下。”
太子哥哥總說她心里不過事,她那時候還以為自己只是和宮里的人比起來心眼不足,誰知竟連這樣一個無名小輩都能誆騙了自己,一時羞憤難當竟說不出話來。
阿真道“我勸你趕緊檢舉了他,不然日子長了恐怕多生枝節,到時候才真正麻煩。”
外頭忽然匆匆忙忙跑進來一個眼生的侍從,一身宮中的服制,見了她慌忙下跪惶恐道“啟稟九公主!陛下薨了!”
“什么!”
阿真急忙扶住她,喝道“什么時候的事!”
那侍從不敢答話,只拿眼睛去看獨孤意,見她點頭才道“昨日發喪。”
昨日發喪就一定不是昨天才出的事,恐怕都城早就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
“現如今誰代執天子事?”
“四殿下!”
前頭的話全都沒有這一句來的驚人,獨孤意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久久反應不過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是他代執天子事?其他人呢?
不行!這是個燙手山芋決不能讓他引火燒身!“飛燕!即刻點清行囊回城!”
“我跟你回去!”
“你不能回去!”獨孤意急道,都城里的人只當他死了,不然怎么可能讓他在外面逍遙。要是讓他們知道他還活著這幾年的苦都白吃了!
阿真道“太子不在,四殿下當政,要是我也不在你怎么辦?”
她啞然道“他們總不會殺了我吧?”
可兩人都明白這一趟絕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旅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他還好嗎?”
即使不說出口,阿真也知道她問的是誰。“他已經成親了,是個溫婉大方的名門閨秀,聽說明年開春就會帶著兒子回來面圣。”
原來他已經成親了。
“原來是這樣啊。”她輕輕的晃了一下,扶住飛燕的手低聲道“替我恭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