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兄弟的酒,喜歡它的人不少,但是我不喜歡,它的味道太烈了。”長棍進入帳篷,拎出一個酒袋,“你要喝嗎?”
“不,我用它治療傷口。”馬哨接過酒袋。
“治療傷口?”長棍一臉茫然。
馬哨點頭,一邊拉開他的衣領:“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這會很痛。”
待長棍臉上浮現出緊張之色,馬哨便打開酒袋,將烈酒倒向他肩膀處的傷口。
“啊!”長棍頓時嚎叫起來,冷汗狂滲,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哼哼哼啊啊啊——”
過了一會,烈酒終于倒完,而他仿佛要虛脫了,面色蒼白道:“我活了二十四年,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疼痛……它真的能治療傷口嗎?”
馬哨說道:“感到疼痛很正常,任何治療過程都不會是愉快的。”
清潔完傷口之后,他找來麻布為長棍包扎,同時叮囑道:“注意保持傷口清潔,這很重要。”
“不用敷草藥嗎?”長棍遲疑了一下。在人們的觀念里,草藥和跳舞都是必備的治療手段。
“烈酒就可以了。”馬哨隨口說道。
印第安人巫醫不分家,醫學理論完全可以直接作為玄幻小說的設定來用,包含了大量奇葩和怪力亂神的治療方法,比如跳大神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配方。
對于這些草藥,馬哨并不信任,相比之下,酒精的消毒作用則是毫無疑問的,至少能發揮一些作用。
當然,正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印第安人無比簡陋的草藥學里也有一些讓他驚訝的東西,比如說……青霉素。
沒錯,就是那個青霉素。
一些印第安巫醫在治療時會使用從樹上刮下來的霉菌,這顯然是利用了青霉素的作用,盡管印第安人只是遵循祖先流傳下來的經驗,并不理解其中的原理。
只不過,這種粗糙的利用方式效率非常低下,而且不安全,這都不能說是有雜質的青霉素,而是有青霉素的雜質,甚至說不定連樹上的鳥屎都一起刮下來攪勻了。
這個時代的醫學普遍不怎么樣,和未來能重新定義死亡的現代醫學根本沒法比。
別說印第安人,就是同時代的美國醫生,也會說出“有時治愈,常常幫助,總是安慰”這樣的名言,可見安慰和幫助才是當下醫學的主題,治愈則是一種幸事。
當然,安慰不等于無效,事實上安慰的作用也很大,心理暗示從來都是一劑良藥。
因此馬哨略一尋思,就緊接著說道:“這是我的獨門配方,非常神奇,你放心好了。你現在只需要注意不要讓傷口沾上臟東西,過幾天解開繃帶再看,效果必然出乎你的意料。”
長棍聞言,臉色不由舒緩許多。
“我們去清點一下殺敵數吧。”他想起什么,隨即先出了帳篷。
幾分鐘之后。
“你在干什么?”長棍迷惑地看著正在搬尸體的馬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