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槍支管控,除警察和駐軍,任何人不得購買和使用槍支……
“看看還有什么遺漏嗎,托馬斯先生。”馬哨將法律遞給托馬斯。
托馬斯拿過幾頁法律,但沒有細看。他知道里面都寫了什么,畢竟這就是在他眼前寫出來的。
“我想……沒有。”他注視著這些并不漂亮的筆跡,不得不承認道,“你比國會里的那些人強多了。”
這部法律有些簡陋,而且明顯處處都在針對他,乃至針對所有白人鎮民。
但客觀地講,這部法律也稱得上是井井有條,清晰易懂的同時,不多不少地涵蓋了所有重要事項。
雖然在壓榨白人但看上去也沒有特別過分,還有一些他聞所未聞的創新,很難想象這是用一上午時間寫出來的。
對于馬哨來說,這不過是常識的一部分。任何一個受過系統教育的現代人,想到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操作。
但在亨利·托馬斯看來,一個印第安人隨手就寫下這樣一部法律,卻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他的精神世界再次產生晃動。
作為一個信徒,托馬斯不禁說出了內心的疑惑:“你是上帝派來懲罰我的嗎?”
“我不信上帝。”馬哨笑了笑,“不過坦白說,有時我自己也會懷疑,我可能真是一位神靈派到這個世界的。”
“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既不喜歡斗爭,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我必須為自己的民族做點什么,這是我的血液決定的……人之恒情,不是嗎?”
托馬斯沉默了一會,然后點點頭:“說的沒錯。”
馬哨隨即拍著他的肩膀,又說道:“你有你的利益和人之恒情,我能理解你的敵意和對抗。”
“……但至少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作為酋長,我是個講道理和追求長遠利益的人,我排斥激烈的復仇和壓榨。甚至,只要你們愿意配合我,為我提供我想要的東西,我不介意分一部分利益給你們,畢竟這樣我才能更好地利用你們。”
“你們可以選擇激烈的沖突與對抗,那確實會傷害到我,甚至可能是唯一能傷害到我的方式。但我可以保證,你們幾乎必然失敗,而你們在這種場景下的失敗,結果將是失去一切。”
托馬斯低著頭,沉默不語。
“當然,萬事無絕對,如果在那種情況下我輸了,麻煩你們給個痛快,至少別在我活著的時候割頭皮。”馬哨最后又一笑道。
以上都是他的真實想法,他覺得有必要向白人說清楚這些,以降低他們進行非理性對抗的可能性。
面對一個沒有天然邪惡傾向、追求長遠利益、理性、坦誠、強大的統治者,只有傻子才會選擇損人不利己式的對抗。
后世的美國為什么會成為恐怖襲擊的主要受害者?因為作為世界的統治者,它并沒有同時具備這幾種品質。
馬哨達到了預想的目的。
托馬斯雖然沒有回應什么,但當他回到家中時,表情卻輕松了許多。
“怎么樣了?”他的夫人眼睛已經哭腫了,上前問道。
托馬斯擁抱了一下妻子:“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以及——”
“以及什么?”
“以及,那個印第安人確實是上帝派來懲罰我的。”托馬斯嘆息道,并起身找來一本《圣經》。
隨后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家庭宗教活動。
如果讓馬哨看到這些,他可能會懷疑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因為這看上去一點都不理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