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白人家長加入了討論:“我真想知道那幾場喜劇在演什么,從這些印第安人的反應來看,那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喜劇。”
瘦高男子嘆了口氣:“唉,我甚至有點想在這里生活了。他們對我的孩子也不錯,不像我以前接觸的那些喊打喊殺的野蠻人。”
“你是認真的嗎,老兄?”其他人覺得這個想法太離譜了。
瘦高男子卻不以為意地說道:“為什么不?看看我們的總統,約翰·泰勒先生,他簡直像一只愚蠢的土撥鼠,甚至被自己政黨開除了。我敢打賭,他就算走遍整個美國,也不會有一個小鎮如此愛戴他——像這些印第安人愛戴他們的酋長那樣。”
此言一出,幾個白人頓時爭吵起來。
“什么,你居然敢罵總統先生是土撥鼠!”一個謝頂的白人男子騰地站起來,滿臉怒容,“你知道為了德克薩斯,我們的總統付出了多少心血嗎?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
“我就罵他了,怎么了!”
“你這個愛爾蘭蠢貨——”
“英國佬,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每一位領導人都會有極端的支持者和反對者,這在任何時代任何地區都一樣。
但在許多白人國家尤其是美國,這一點卻格外凸顯。
幾人在這吵了好一會,差點大打出手,最終不歡而散。
第二天,看望完孩子的白人們返回克拉克鎮,但卻分成了兩批。
眠熊氏族的人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們照常地建造房屋、推廣文字。
相比去年,氏族小學已經正規多了,由四間木屋構成,并且還在持續擴建。
四間房屋中,一間屬于低年級;一間屬于高年級;一間用于給學習能力差的中老年人掃盲,讓他們至少會寫自己的名字和數字;還有一間屬于“留學生”,也就是科曼奇人和白人。
師資力量依舊匱乏。
低年級和中老年掃盲班還好,但高年級至今還是只有馬哨一位老師,助教倒是有幾個,但這幾人還達不到獨自承擔教學任務的水平。
擔任掃盲班主講教師的是石鴉,他在低年級的學習成果還可以,更重要的是他薩滿部長的身份,更容易得到中老年人的尊重。
“……酒是一種藥,藥不能亂吃,我知道仍然有些人在偷偷喝酒,但如果你們不希望自己的身體迅速腐朽并在死后墮入地獄,最好放棄這種危險的飲料。”石鴉在課堂上講述著常識課的內容,并摻雜了一些私貨,也就是喝酒下地獄之類的話。
“我們還是應該像酋長說的那樣——多喝熱水。”
“熱水是最干凈的飲料。”
“一定要多喝熱水,酋長是大靈的使者,他的話不會錯的。”石鴉繼續摻雜私貨。
但事實證明,對掃盲班的中老年人來說,這可能是最好的教學方式。他們看起來篤信不疑。
就在這時,一個婦女匆匆跑進教室,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我有急事要離開一會。”石鴉神色微變,然后說道,“風聲,你暫時來替我講課。”
“哦,好……”風聲成績出色,很快就從低年級畢業并擔任助教,但對于石鴉的這個安排,他的表情和語氣卻充滿了無奈。
并不是因為他膽怯,而是因為他要面臨的學生當中赫然包括他的父親,大聲說。
“兒砸!”大聲說果然興奮起來,在座位上向他的兒子老師揮手道。